“看來太安帝對你的期盼頗高呀!”白衣老人手捋胡須,目光玩味,似笑非笑地看向蕭若風,眼中透著洞悉一切的精明。
“先生為什麼這麼說?”蕭若風麵露疑惑,虛心求教,眼中滿是探尋,微微皺眉,作沉思狀。
“我這樣的人既沒有交給地方督府,大理寺或者是天子直率的影衛司,而是交給你一個學堂的學生,雖說你是一位王爺或者皇子,但是你還需要功勳與榮耀,所以我的出現正好可以滿足這一點。”老人並未過多解釋,言罷便垂眸繼續撫琴,任由那弦音悠悠訴說。
“先生不愧是能與師父齊名的人物。”蕭若風略一思忖,心下恍然,不禁對老者的通透欽佩有加,由衷地點了點頭。
王一行見狀,一步踏出,劍眉倒豎,朗聲道:“西楚早已滅國,先生雖然是西楚之人,但是早已經隱居,多年來深居簡出、修身養性,斷不會危及北離的安危。”
“況且我青城山身為道家魁首,德高望重、實力超群,就連武當也難望其項背。山中長老們道法高深,可呼風喚雨、降妖除魔;弟子們也各個身手不凡,能飛簷走壁、劍斬鬼魅。願全力為先生擔保,王爺何必苦苦相逼?”
“不夠,且這是兩碼事。”琅琊王蕭若風搖了搖頭,神色堅決,沒有絲毫動搖。
“你似乎有點不通情達理呀。”王一行毫不退縮,直麵這位皇子王爺,分毫不讓,“而且就憑你想帶走先生?不算我和他的話,外麵可是還有一位絕世強者隱匿暗處,王爺真有十足把握?莫要小瞧了江湖勢力。”
晨光碎金般灑落在庭院之中,光影斑駁,卻驅散不了這一隅愈發濃烈的肅殺之氣。“我自是知曉,那是我小師叔,不過,我仍想一試。”琅琊王蕭若風一襲月白錦袍獵獵作響,身姿筆挺如蒼鬆傲雪,麵龐溫潤卻透著冷峻堅毅,仿若精心雕琢的美玉覆上了一層薄霜。
他的眼眸仿若燃著烈烈烽火,毫無怯意,目光灼灼,恰似破曉時分穿透雲層的驕陽,那股子與生俱來的皇室矜貴與久經權謀淬煉的沉穩氣場全開,話裡行間滿是不容置疑的決然,仿若已將生死勝負全然置之度外,一心隻為達成心中所願。
王一行本就一腔熱血、脾氣火爆,此刻仿若被點燃的火藥桶,徹底被激起鬥誌。他手中那柄桃木劍“嗡”地一顫,劍柄纏著的紅綢恰似烈烈燃燒的戰旗,肆意飛揚。王一行劍眉倒豎,雙目瞪得仿若銅鈴,眼角眉梢儘是洶湧澎湃的戰意,牙縫裡擠出一句:
“好,那就試試!我倒要看看,你憑什麼這般有底氣,敢在這風口浪尖上向我們叫板!”說罷,腳掌猛踏地麵,激起一圈塵土,擺出個劍拔弩張的起手式。
“我先來!”無雙城的宋燕回仿若一道裹挾著血氣的黑色閃電,搶先一步躥出。刹那間,周身血氣仿若滾燙的岩漿翻湧不息,濃烈的血腥味彌漫開來,絲絲縷縷竟肉眼可見,仿若給他披上了一層詭異的血紗。
他一襲玄色勁裝被這股磅礴氣勢撐得鼓鼓囊囊,每一寸布料都似要被撐裂,手中長劍劍柄滾燙,劍刃嗡嗡哀鳴,似是被壓抑許久、急於破封而出的洪荒猛獸。宋燕回顴骨高聳,臉頰因亢奮而微微泛紅,咧嘴一笑間,露出兩顆森白虎牙,不羈張狂儘顯:
“嘿嘿,平日裡聽多了江湖傳聞,這兒藏著劍仙高人,還有稷下學堂的精英,我這雙手早就癢得不行!今朝有此良機,哪還按捺得住?定要痛痛快快大戰一場,讓諸位見識見識我無雙城的手段!”
王一行冷哼一聲,眼角餘光冷冷瞥他一眼,眉梢高高挑起,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笑意:
“哼,無雙城與朝堂向來交好,鞍前馬後,諂媚之態大夥可都瞧得清楚。眼下這會兒,倒像是轉了性子,棄了安穩的大船,跑來這趟渾水裡攪和,莫不是盤算著另起爐灶,謀些不可告人的私利?你可彆拿見識劍仙風姿這套說辭來糊弄人!”這話猶如一記淩厲暗箭,直直戳向宋燕回。
宋燕回卻仿若未聞這尖銳諷意,雙手抱劍,刀柄隨性地搭在肩頭,晃著身子向前兩步,那姿態要多散漫有多散漫,歪著腦袋咧嘴笑道:
“王道士,你這話可就誅心了啊!我宋燕回頂天立地,此番一不穿官服、沒領公差,兜裡更是沒有那冷冰冰、硬邦邦的朝廷詔令;二沒受誰指使、接什麼醃臢任務。”
“純粹就是骨子裡那股好武成癡的勁兒在作祟,聽聞此處有超凡脫俗、能驚掉人下巴的劍仙風姿,我這心呐,就跟貓抓似的,實在憋不住!就想來比劃比劃,討教幾招,絕無他意,你可彆血口噴人!”
一直沉默站在旁側、仿若蟄伏蓄勢的獵豹般的雷夢殺,此刻大步流星上前。他身形魁梧壯碩,每一步都震得地麵微微顫抖,帶著呼呼風聲走到蕭若風身側。那蒲扇般的大手裹挾著十足勁道,“啪”地一聲重重拍在蕭若風肩頭,爽朗大笑道:
“師弟,你且對付那青城山弟子,這小子交給我!瞧他那咋咋呼呼、張牙舞爪的模樣,我還真沒放在眼裡。不過是初出茅廬、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罷了,我三兩下便能把他的銳氣給挫沒了,讓他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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