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太後按照約定時間，來到了秦貞玉的房間。
看著消瘦憔悴的秦貞玉，太後滿眼都是心疼。
她走上前去，輕輕地摸了摸秦貞玉的腦袋，聲音中帶著點哽咽：“好孩子，你受苦了，你受委屈了。”
“母後！”
秦貞玉一陣的感動，撲進了太後的懷裡，抱著她哭了起來。
這段時間的委屈，全都在這一刻具象化的發泄了出來。
太後也不著急，就這麼輕輕地拍著秦貞玉的肩膀，等著她發泄完。
過了好一會，秦貞玉這才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淚，尷尬的看著太後身上的衣服，上麵都是她的鼻涕眼淚。
“母後，對不起。”
秦貞玉拿著帕子去擦，一陣的愧疚。
太後則是握住了她的手，低聲說道：“你這孩子，說什麼對不起，要是真的對不起也是我衛家對不起你，你在家裡金尊玉貴的養著，可是卻在宮中受了大委屈，是我不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還記得當年你爹爹把你嫁過來的時候，是那樣的舍不得，還是我再三保證會好好對你，好好疼你，不讓你受半點委屈，你爹才答應的。”
說著說著，太後也紅了眼眶。
“這些年，我在宮中不管事，到底是委屈你了。”
“真是無顏麵見你和你爹啊。”
太後的愧疚是真的，沒有半點作假。
她對秦貞玉的疼愛也是真的，畢竟這些年，伺候在她身邊的是秦貞玉，照顧她的也是秦貞玉。
兩個人雖然是婆媳關係，可事實上，早就已經親如母女了。
“母後，你對我很好，是我不好。”
“是我沒用，護不住自己的孩子。”
秦貞玉還記得，自己當時懷孕的時候，太後是多麼的歡喜，可是如今，全都是一場空。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也不勸你什麼，隻是求你，看在天下百姓的份上，不要發動戰爭，要不，我幫你藥死那兩個孽障好不好？”太後拉著秦貞玉的手，開始求情。
隻不過她不是為了那兩個蠢兒子求情，而是為了這天下萬民求情。
這……
雖然秦貞玉早就知道太後跟一般女子不同，但是聽見她嘴裡說出來這樣的話，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意外的。
不可置信的看著太後，小聲地說道：“太後？”
“阿玉，母後知道你並非是困在後宮的小女子，你應該是翱翔九天的鳳，母後也知道，這些年你都是因為愛，才留在那四四方方的小地方，如今既然出來了，那麼你注定是要乾一番事業的。”
“母後什麼都不求，隻求你平安，隻求少添殺戮。”
太後歎了口氣，就這麼拉著秦貞玉的手，言辭懇切。
秦貞玉想起來，自己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那個時候父親和幾個哥哥告訴她，打仗不是為了殺戮，而是為了製止殺戮。
她重重點頭：“我答應您！”
“好，好孩子！”
“是他沒福氣，是他活該啊。”
太後歎了口氣，她本就覺得自己的孩子配不上這麼好的姑娘，可是萬萬沒想到，竟然還守不住。
簡直就是個史詩級的大蠢貨。
她輕輕地摸了摸秦貞玉的小腹，眸子裡都是心疼和遺憾，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