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淩風正自我安慰,同時暗自部署下一步如何取得太陰會高層的信任。
石門突然打開,接著地牢的鐵門被大力推開,駱千和令狐朔走了進來。
他們進來之後,石門又緩緩合上,將帶進來的那一絲光線再次隔絕。
盧淩風已經把地牢內的情況摸得差不多了,不得不承認這裡設計的還是很精妙的,設計之人必是精明狡詐之徒。
這群人把他抓過來的時候為了防止他記路,直接給他捶暈了抬回來的……
駱千上來就氣勢洶洶道:“你的那幾個同夥都已經被抓了,那個叫蘇無名的,一通用刑之後已經招了,你根本就沒有什麼邊塞屯兵圖!”
他的語氣相當肯定,若是一般人這個時候肯定就要冒冷汗了。
但盧淩風半點不虛,不僅不慌,反而眯起眼睛對著駱千一臉揶揄道:“對蘇無名嚴刑拷打?然後他就招了?”
駱千一愣,眼珠轉了轉,又覺得盧淩風說不定是在詐他,因此很快便恢複了原本的篤定,點頭道:“對啊,你高估你這個同夥了吧?”
令狐朔跟著走近,沉默不語地看著兩人的唇槍舌戰。
盧淩風笑了笑,不屑道:“我是說,你們用不著動刑,他自會嚇得跪地求饒,什麼都招,所以你在騙我……”
他的語氣甚至還故意誇張了幾分,難掩諷刺。
“你……”
駱千簡直恨透了這些人看著他時不屑的眼神。
盧淩風看都懶得多看他,這人隻是個校尉,他想釣的可是更大的魚,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也是白搭,耍耍他就行了,不值得繼續耽誤下去。
因此盧淩風根本不聽他說,立刻轉頭看向令狐朔,繼續拉仇恨道:“令狐護軍啊,你這個手下,真是廢物!”
駱千氣炸了,要不是令狐朔攔著,他不好當麵以下犯上,早就把這個盧淩風砍成十八段了!
盧淩風的目光在地牢裡的眾人身上溜了一圈,話頭一轉傲然道:“其實我剛才說的才是騙你們的……蘇無名雖是一介書生,卻一身硬骨,你們拿我都沒辦法,又能奈他何?”
說罷慘聲大笑,一副慷慨就義狀。
駱千也跟著在地牢裡其他手下身上看了一圈,他疑心這些人是不是真的都在背地裡嘲笑他是個廢物,一時更是對盧淩風這番做派恨得咬牙切齒。
令狐朔看起來淡定的很,被盧淩風問到臉上也沒惱羞成怒,隻是冷冷道:“給我拖出去,埋了……”
駱千這才出了口惡氣,盧淩風止住笑,看似隻是不怕死的猖狂,實際上卻正中盧淩風下懷,離他的計劃又近了一步。
他早就打算好了,一定要來回多拉扯幾次,交情報交的太快是不會被重視的,還會被懷疑真實性……
令狐朔是來套情報的,盧淩風也不傻,令狐朔是不會這麼輕易就讓他死的,但也不會太容易相信他。
那鄔平肯定把他的身份來曆都告訴這個令狐朔了,既然如此,他想裝叛變肯定要有來有回才能讓令狐朔相信。
站在令狐朔的視角,就算他盧淩風真是要叛變朝廷,也不可能直接把自己保命的情報大喇喇說出來。
因此盧淩風果斷擺出一副隻有見到會主才肯說的架勢,反而讓人相信他手裡確實有真東西,這才沒引起令狐朔的懷疑。
如果盧淩風連這點智商都沒有,他說要情報就直接給了,令狐朔倒是要懷疑情報是真是假了……
盧淩風提出要見到會主才肯畫邊塞屯兵圖,說明是個聰明人,隻有聰明人才會談籌碼,上來就把底牌全部掀開給對方看……這種人一定是死得最快的。
駱千心裡憋著氣,見令狐朔終於下命令了,立刻揮手讓人把盧淩風推推搡搡地拽出去,拉到野外活埋掉。
盧淩風也不慣著他,照樣有恃無恐,路過他時還“不經意”地踩了他一腳,那一腳蘊滿力狠狠踩下去,駱千痛得差點當場翻臉。
令狐朔看都不看,不客氣地嘲諷道:“駱校尉不會帶人犯出去處決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吧?”
盧淩風嗤笑了一聲,毫不掩飾。
其他的太陰會眾不明所以,在他們三人身上看來看去,看得駱千更是火大,隻覺得全天下都針對他,對這兩人可恨的嘴臉恨之入骨。
若是他有機會滅了這兩人就好了……
盧淩風被拉到野外要活埋他,卻還是一副梗著脖子誰都看不慣的樣子。
令狐朔這下是真好奇了,語氣裡滿是玩味和迷惑:“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盧淩風下巴一揚,嘴角一勾,甚至主動跳到挖好的坑裡,跳下去之前故意道:“我不懼死,但空留遺憾!”
“想我盧淩風一心為社稷,長安、洛陽誰人不知,卻不想竟遭奸佞陷害被迫西行,欲攜屯兵圖投奔明主,卻不想落得如此地步,我今日一死,世上便再無此圖,也挺好……”
駱千才懶得聽他這些話,一門心思盤算等回去要好好跟元和領軍說說令狐朔是怎麼白費勁、浪費太陰會人力物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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