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謝胥離開,呂嫣卻一點都不害怕,謝胥想查她的相貌?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謝胥怒氣衝衝離開牢獄,冷靜下來後,他就吩咐手底下所有人:“立刻去仔仔細細地查一下這個呂嫣的人際關係,還有所有和她接觸過的人,她待在京師五年,不可能沒有人知曉她的模樣,把所有人的知情人全部帶來,還有那個把大方醫館,賣給呂嫣的那個老板。”
謝胥隻需要知道呂嫣的性格,行事邏輯,處事為人,他就可以畫出她的樣子。
一個自作聰明的女人,等她見到棺材那一日她就知道落淚了。
很快大大小小和呂嫣打過交道的人,就被都帶過來了,有街邊的小商販,有藥鋪的夥計,足足有十幾號人。
謝胥滿意地看著這些人,讓他們一一道來,越詳細越好。
“呂大夫……呂姑娘,她,她每天早晨來買四個包子,半碗豆腐腦。年紀輕輕的特彆摳門,一文錢都舍不得多給。”
“呂姑娘是個大好人呀,隻可惜她說自己臉部有疾,一直戴著帷帽,我沒見過她的樣子。”
“她的醫館不營業,但是之前我家婆娘感染了風寒,是呂大夫免費送了藥,治好了我家婆娘。”
“大方醫館?幾年前我還去這家醫館看過病,後來突然換了老板,接手的是個姑娘,自那以後就說不看病了。但是招牌也沒見換一下。”
……
“之前有一次她麵紗吹起了一角,我似乎看到了半張臉,時間太久……記不太清了。”
這些林林總總的說辭,彙總在一起,謝胥起初還提著筆,嘗試勾勒幾下,結果越聽越發現不對勁。
因為一個包子摳一文錢,卻能大方地免費送藥,這到底是摳門還是大方?
複雜的兩種特質展現在一個人的身上,而且所有人都說不出呂嫣的長相。
牢頭馬公叔歎氣道:“大方醫館的前東家,賣了醫館之後就離開京城了,應該是回了老家。據說他應該是唯一一個見過呂嫣的人。”
最後,謝胥又把筆鬆開了。
“你確定沒有任何人遺漏了?”
馬公叔說道:“沒有,這個呂嫣平時不出門的時候,都是躲在大方醫館的後院裡,一個人有時候能三五天都不出門,完全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買了一個空殼醫館,卻什麼都不做,也不營業,這樣的話為什麼不直接買宅子,宅子還更便宜。
外麵一個衙役走了進來,“大人,您吩咐調閱的呂嫣的戶籍資料,調過來了。”
謝胥眼裡精光大盛,“快拿來。”
這年頭,隻要是出入京師的人,就不可能沒有留存檔案,這個呂嫣也不可能例外。
謝胥拿到文書,翻開了戶籍那一頁,上寫著,呂嫣,永安十六年生人,青北關人士,家有一父,永安二十三年病故,留下祖宅一座,於永安二十四年變賣,銀錢八十兩。
上麵寫著呂嫣的進京蓋章時間,正是五年前的二月份。
謝胥往後翻了翻,“沒有了?”
衙役道:“就這些了。”
謝胥捏著這份資料,這份戶籍還是很詳細的,現在是永安三十三年,也就是說呂嫣今年十七歲,但是她居然隻有一個親人,而且還早早就亡故了。
這年頭南北災荒,孤兒並不罕見,但是偏偏是這樁案子,偏偏是呂嫣?
謝胥覺得是不是太湊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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