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越來越邪門了。
查到什麼就斷什麼,這本身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彆說謝胥不信任她了,呂嫣都開始懷疑自己這嘴是開了光的。
“有人總比我們快一步。”書房裡,呂嫣垂下眉眼。
不多不少,偏偏就快一步。
就好像有一隻手在跟呂嫣博弈一樣。呂嫣心底都驚得笑了。
謝胥望著她,半晌道:“山體滑坡的事,我查過了,過路的居民說是因為連日暴雨造成的土層鬆軟,主要問題還是,宋二為什麼會在那個時間點出現在本就危險的地方。”
一個官差的警惕性不該如此淡薄。
“……其實如果宋二沒有死,我可能還相信他給孫四的那壺酒或許沒問題,但現在他死了。”
這不就是欲蓋彌彰嗎。
有人利用宋二,給值夜的孫四遞了有問題的酒,導致孫四請假回家,當晚驗屍房就起火,屍體被盜,孫四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時候遇害身故,被削去頭顱,然後小伍被殺,屍體差點以四充伍,接著源頭宋二被人滅口。
整個邏輯鏈像是銜尾蛇,尾吃掉了頭。
到底為什麼,要繞這麼大一圈。
七竅玲瓏心呂姑娘,也微微歎了口氣。“這個衙門裡,誰都有可能,人人有嫌疑。”
……
宋二是有家人的,他無端遭難身亡,屍體隻能通知他的家人來認領。
婦人攜著一兒一女在京畿衙門的大院內嚎哭震天,讓所有聽到的人都心底生寒意。
第三個人了,他們京畿衙門,竟然已經死了三個官差了。
這擱誰能相信。
儘管每個人嘴裡都沒說,但是明顯已經有人人自危的氛圍了。
謝胥用手撐著跳動的額頭問:“宋二的妻子……問了嗎?為什麼宋二要突然出城?”
宋二去的那處地方,本身就人跡罕至,而且發生山體滑坡這種事情竟然也完全沒有目擊者。怎麼知道事情發生的時候,是不是有第三者在場……推了宋二。
“她一直在哭……問不出來。”
衙役低下了頭,這時候逼問,顯得京畿衙門十分冷血無情似的。
尤其大家平日都是宋二的同僚。誰能去逼問同僚的遺孀。
“呂嫣呢?”謝胥忽然發現從剛才起呂嫣就一聲不吭消失了。這女子現在是當京畿衙門是自己家嗎。
就看衙役好端端臉色一變,“糟了,我剛才看呂姑娘好像去了大院的方向。”
那裡正哭嚎喪膽,誰都不敢靠近,呂嫣去那裡還能乾什麼。
謝胥聞言幾乎咬牙攥緊袖中的手:“胡鬨!”
他直接朝著大院過去,本來謝胥這時候是不方便露麵的,這時候見到激動的宋二家人,很容易出事,就算是代指揮,那也是指揮。相關的防範措施總要做的。
結果謝胥一到大院的附近,果然看到呂嫣正在那裡。
就看呂嫣手裡正牽著個小女孩的手,應該是宋二的女兒,看起來跟小女孩相處融洽,正在教她玩花環。
見到這個場景,謝胥猛然就停住了腳步,下意識說道:“等等。”
緊跟著他的衙役自然也停了下來,抬頭看著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