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江湖集會的氣氛卻逐漸降至冰點。
蕭殺手離開後,關於雷翊的謠言非但沒有平息,反而如野火般蔓延開來。三五成群的江湖人士聚在一起,對著雷翊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你看,那就是雷翊,聽說他為了修煉邪功,不惜殘害無辜百姓!”
“我可是親眼所見,他出手狠辣,那些被他吸乾內力的人,都變成了一具具乾屍!”
“真是可怕,沒想到他年紀輕輕,竟如此歹毒!”
……
各種版本的謠言,添油加醋,將雷翊描繪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魔頭。雷翊站在人群中,仿佛被無數雙眼睛審視著,每一束目光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在他的身上。
他握緊拳頭,努力克製著內心的憤怒和屈辱。他知道,現在自己越是辯解,隻會越描越黑。
“雷翊,我去教訓教訓那些嚼舌根的家夥!”東方琉璃美眸中閃爍著怒火,她實在無法忍受這些人肆意汙蔑雷翊。
“琉璃,不要衝動。”雷翊拉住她的手,輕輕搖了搖頭,“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謠言止於智者,我們沒必要跟這些人一般見識。”
東方琉璃咬著嘴唇,雖然心中憤憤不平,但她知道雷翊說得對。現在的情形,他們越是在意,就越是中了蕭殺手的圈套。
然而,謠言的威力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加可怕。
一些原本與雷家交好的門派,也開始對雷翊避之不及,生怕惹禍上身。
“雷公子,不是老夫不幫你說話,隻是此事非同小可,老夫也要為門下弟子考慮啊……”
“雷公子,你還是先回去避避風頭吧,等事情平息了再說……”
聽著這些曾經的朋友、夥伴說出如此冷漠的話語,雷翊的心漸漸沉了下去。他這才意識到,蕭殺手這一招釜底抽薪,是何等的歹毒!
遠處,魯掌門將這一切儘收眼底。看著雷翊被眾人孤立,他原本堅定的眼神也開始動搖。
“難道,我真的看錯人了嗎?與他結盟,會不會連累我的門派……”
魯掌門眉頭緊鎖,心中五味雜陳。他敬佩雷翊的才華和氣度,更對雷翊在危難之際,依然選擇信任自己,將那至關重要的消息告知自己的事情銘記於心。可是,如今謠言四起,雷翊幾乎成了眾矢之的,自己真的要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將整個門派都壓上去嗎?
“掌門,咱們還是少和雷家來往吧,現在江湖上關於他的傳聞……”身旁的大弟子察言觀色,小心翼翼地建議道。
魯掌門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可是心中的天平卻已經開始傾斜。
夜幕降臨,江湖集會上的喧囂漸漸平息下來,雷翊獨自一人坐在客棧的房間裡,借著昏暗的燭光翻看著一本書,仿佛對白天發生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雷翊放下手中的書,淡淡說道:“進來吧。”
來者正是魯掌門。他麵色凝重,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卻又欲言又止。
“魯掌門深夜造訪,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雷翊起身相迎,語氣平靜,仿佛並沒有察覺到對方的異樣。
魯掌門看著雷翊鎮定的神情,心中暗暗佩服,他深吸一口氣,開口道:“雷公子,老夫今日前來,是想和你談談結盟的事情。”
雷翊微微一笑,示意魯掌門坐下詳談。
“我知道,現在江湖上關於我的謠言滿天飛,魯掌門心中肯定也有所顧慮。”雷翊開門見山地說道,“但是,我想告訴魯掌門的是,這些謠言都是有人故意散播的,目的就是為了離間我們,讓我們自亂陣腳。”
“雷公子,老夫相信你的人品,但是……”魯掌門麵露難色,“空穴來風,未必無因,雷公子可有什麼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
“清者自清,我雷翊行得正坐得端,何須向彆人證明?”雷翊語氣平淡,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至於證據,我相信很快就會浮出水麵。”
雷翊走到窗邊,望著遠處閃爍的燈火,繼續說道:“魯掌門,你我都是聰明人,應該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如今,有人想要借機攪亂江湖,我們若不聯手,隻會讓對方各個擊破。”
魯掌門沉默了。他知道雷翊所說的話句句屬實,自己也曾分析過當前的局勢,隻是謠言的力量太過強大,讓他一時間亂了方寸。
“魯掌門,”雷翊轉過身,目光灼灼地盯著他,“你我若能聯手,不僅可以破局,更可以借此機會重整江湖秩序!”
魯掌門猛地抬頭,看著眼前這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心中最後一絲猶豫也煙消雲散。
“好!”魯掌門重重地點了點頭,“我信你!”
“隻是……”魯掌門話音未落,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鬨聲,伴隨著警報聲和兵刃相接的聲音……魯掌門猛地站起身,三步並作兩步衝到窗邊,隻見客棧外火光衝天,原本平靜祥和的江湖集會此時已亂作一團。刀光劍影中,人影穿梭,慘叫聲、怒罵聲此起彼伏,原本熱鬨的集市瞬間變成了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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