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靠近官道的小鎮子,雖經黃巾之亂,但人氣依舊旺盛。劉駒通過詢問得知,此時豫州黃巾基本平定,隻有南陽郡和冀州,官兵仍舊和黃巾軍對峙。此地名為老河口,乃是濟水的一個渡口,濟水連通巨野澤,巨野澤水麵寬闊,支流眾多,溝通東西南北,乃是漕運的主要通道。
劉駒心裡也沒有目標,隻道沿路而走,總能遇到一塊中意的地方,考察一番再做決定,誰知走了將近半月,河流跨過了不少,有山有水的地方卻沒有遇到一處。
東漢十三州,州下設郡,郡下設縣,縣下還有鄉、亭、裡等機構劃分,百戶為一裡,十裡為一亭,十亭為一鄉。鄉的長官叫做嗇(se)夫,亭的長官為亭長(最著名的亭長是劉邦同誌),裡的長官叫裡魁(這兩個字讀作likui,估計這個官職在大宋年間還存在,可見梁山泊好漢李逵的老爹對兒子的期望還是蠻高的)。
如果是在太平年歲,商販販賣貨物,行人遠行等隻要涉及出遠門的事情,需要當地行政機構出具路引,作為穿州過縣的憑證,如果沒有路引,那麼對不住了,根本就沒有罰款的說法,直接投放到當地的大牢內,非要問出是否是個作奸犯科、十惡不赦之徒方可。如今黃巾之亂剛過,委派過來的新官估計還沒有適應麵對的現實,故而劉駒、大牛兩人在沒有路引的情況下,能走這麼遠的路,已經非常幸運了。
當打聽到前麵不到三十裡就是巨野澤,劉駒心裡一陣興奮,暗自盤算道:過了巨野澤,馬上就到了自己穿越前的地界了,自己的家鄉那可是有山有水,絕對的風水寶地,打從記事起,一直風調雨順的,也不知道兩千年前的老家會是什麼樣子?等我和大牛回到那兒,一切熟門熟路的,想必可以安居樂業下去。
興奮中的劉駒拉起大牛,買了些吃食,便趕到老河口渡口去。
從早上等到了日頭偏西,濟水潺潺東流,水麵上漂浮的葉兒、花兒到有不少,連隻打魚的船兒也沒見到,更不要說運貨的大船了。大牛悶悶不樂的瞅著劉駒問道:“駒兒哥,你說的那地方就跟仙境似的,要不咱們還是趕路過去吧。”
“不要著急嘛,”劉駒拍著大牛的肩膀安慰道:“所謂心急吃不著熱豆腐,耐心一點,船會有的,仙境也會看見的。”
“駒兒哥,我餓了。”
“來,吃口餅子,填飽了肚子繼續等。”劉駒解開包袱,準備拿些吃食,豈料裡麵空空如也,不要說吃食,就連其他財物也一起不翼而飛了。劉駒登時呆愣住了,喃喃說道:“吃食沒了,錢財也沒了,大牛,大牛,是誰偷了咱們的東西?”
“沒看到啊,哇,駒兒哥,咱們如何再去趕那麼遠的路?”
“大牛先彆哭,想一想,仔細想一想,咱們說好的輪流打盹照看包裹的,”劉駒心道包裹肯定被人偷梁換柱了,“我打盹的時候,你一直在看著包裹嗎?”
“嗚嗚嗚,大牛一直看著呢,大牛沒說謊,”大牛低聲抽泣著,極力辯解著。
暗暗歎了口氣,大牛是個孩子,自己乾嘛用這麼生硬的語氣問他,蹲下身來,輕聲說道:“知道大牛乖,是個懂事的好孩子,想當初咱們哥倆在那荒村,又有什麼好吃的東西,不也熬過來了嗎,隻要人還在,一切都有可能。大牛不哭了,駒兒哥還有一些財物呢,”說著從懷內掏出幾支金釵和兩塊美玉,“大牛看看這是什麼?”
“駒兒哥,你真厲害,”大牛擦乾了淚水,看到劉駒手裡的東西,不由得破涕為笑,“你咋想到把東西分開來存放的?”
“這就叫做江湖經驗,”又一次揉亂了大牛的頭發,劉駒笑嘻嘻的說道:“雞蛋不能放到一個籃子裡的道理你懂嗎?”看著大牛懵懂的小臉,“假如你有十枚雞蛋,都放在了一個籃子裡,如果你跌倒了,籃子裡的雞蛋會怎麼樣?”
“全都會摔碎了唄,這麼淺顯的道理還用說?”
“嗬嗬,”劉駒很高興大牛的反應,“如果放在好幾個籃子裡呢?”
“我一次最多能拿兩個籃子,即便跌倒了,拿在手裡的籃子內的雞蛋會破碎,其他籃子裡的雞蛋卻沒有問題。”大牛理解到這些已經不容易了。
“所以啊,”劉駒笑著繼續說道:“出門在外,咱們雖然不偷人家的東西,卻要防著被偷,我把普通的五銖錢,一些不起眼的首飾放在包裹內,卻撿了一些比較貴重的,貼身藏著,這叫做以防萬一,也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人心隔肚皮,好人壞人不是在每個人的臉上寫著,做好多手準備才能走得更遠。”
“駒兒哥,你真厲害,大牛為啥想不到呢?”
“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來,”劉駒一把拉起大牛,“咱們先當一隻金釵,換些五銖錢來吃飽肚子再說,那偷咱們東西的小賊,先讓他們高興一會。”
典當行業初起於東漢,興盛於南北朝時期,老河口作為漕運節點,有典當行應在意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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