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到市區,這一路漫長,足夠虞念將昨晚的經曆一五一十地告知給喬敏。
喬敏聽了之後沉默好半天,實際上內心就跟被核武器炸過了似的,好半天才找回聲音,“念念,我是忍了好半天才沒踩刹車的,你跟我說的這些簡直是……”
簡直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其實昨晚上喬敏早就猜到江年宴不會帶虞念回江家,至於去哪,她雖擔憂但也沒法阻止。
可萬萬沒想到江年宴會帶虞念去那種地方。
“就算昨晚那個地方不是真正的封窯,那裡麵也是夠恐怖的了,江年宴這個人其心可誅。”喬敏震驚過後就是憤怒,“哪怕就是故意教訓你也不能這麼對你。”
相比喬敏,關於這種憤怒感在虞念這裡已經翻篇了,不是她不記恨不憤怒了,她所有的怒火和委屈都集中在那一刀上,等現在慢慢冷靜了之後虞念想的是,那個地方到底跟真正的封窯有沒有關係?如果江年宴不是老板,那他跟那裡又是什麼關係?
聽老劉的意思,江年宴似乎從來不去那種地方。
可一個不去那種地方的人又能自由出入,這就叫人挺不解的。
“所以你懷疑他的另一層身份跟三國邊界那邊有關?”喬敏也不是個怒火上頭就失了理智的人。
虞念想起那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當時叫他的那個字,是個沒說完的名字,而且能讓警長都聞風喪膽的,十有八九就是境外的身份了。
她跟喬敏說了那個字,聽得清楚但無法確定是哪個字。
喬敏道,“他是少年去的你們家吧?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有那麼大的震懾力嗎?”
虞念沉默。
喬敏見狀心裡發顫,“不是吧?”
“他來虞家做保鏢之前我不知道他在哪,從虞家離開後我也不清楚他去了哪。”虞念其實心裡也是惶惶不安的。
在阿宴跟虞家撕破臉之前,虞念從沒對他的來曆產生過懷疑。就是父親曾經說過的,阿宴自小就跟父母離散,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想要活下來就要先保護好自己,阿宴跟了一個地頭蛇,討生活的同時也練了不錯的拳腳功夫。
可能就是跟他自小的生活閱曆有關,所以相比同齡孩子阿宴極其成熟,所以被她父親一眼相中贖身了,帶回了虞家。
虞念曾經也問過他還記不記得自己的親生父母,阿宴說,太久遠了,已經不記得了。
她也問過他之前具體在哪裡生活?阿宴也不說,問多了他隻會告知,以前的事我不記得了,我隻要記住現在的職責就行。
虞念問不出所以然也沒強迫,那時候她還小,根本想不到一個人能有多複雜。
喬敏思量著,“那阿洲知道他的底細嗎?”
虞念搖頭。
虞倦洲知道的也就是她知道的,僅此而已。
“看來就隻有虞叔清楚了。”喬敏多餘的話也沒說。
但虞念明白。
阿宴是父親帶回虞家的,父親做事向來穩妥,能往家裡帶的人那一定是要摸清底細的,所以喬敏說得沒錯,父親肯定是很清楚阿宴的情況,可惜他離世了。
她和阿洲都不清楚,唯一的希望就是母親,可母親現在……
“敏敏,你是了解我爸的,你覺得他那個人怎麼樣?”虞念的頭抵著窗玻璃,問。
喬敏想都沒想,“虞叔當然很好了,先不說他事業有成吧,就說對孩子對家庭那可真是優秀男人的典範,不舍得讓你們吃半點苦,就從來都沒跟你們發過脾氣吧?說實話,我可羨慕你能有這樣一個爸爸了。”
喬敏有個酗酒的爸爸,每次喝醉回家都會作妖,喬敏的媽媽是忍了大半輩子了,用喬敏的話說就是,她嚴重懷疑她媽被pua了。
但虞念覺得哪怕再不好那也是親爹,他至少還活著。
“你說,我爸有沒有可能乾些傷天害理的事?”
喬敏想都沒想,“怎麼可能?我跟你說念念,我反倒是覺得虞叔太本分太老實了,心腸還好,他是個儒商,哪怕他身上有半點奸商的影子可能虞家都不會是現在這樣。”
她轉頭看了虞念一眼,“什麼意思?你在懷疑你爸什麼?”
虞念搖頭,沒什麼。
喬敏對她父親的看法就跟外界一樣,當然,在虞念眼裡她的父親也是這樣。是儒商,講誠信重感情,他跟市麵上的很多從商者都不同。母親就總是在她麵前說,你父親那個人啊凡事不計較,有些人就想著能占點便宜就占點,你父親呢,也允許彆人占些便宜,行啊,這人啊吃虧是福,所以你看咱們虞家的口碑才這麼好呢。
她不相信父親是個小人,可江年宴的恨意來勢洶洶又不像是無中生有。
喬敏做過記者的,又在時尚圈浸淫這麼多年,自然是練得火眼金睛的。她問,“之前你說江年宴跟虞家鬨得不愉快,不會是中間發生了什麼是你不知道的吧?”
“是發生了什麼,但我不知道。”虞念皺眉,“而且我也不相信我父親德行有失。”
“就這麼說吧,真要是有那也一定是誤會,我相信虞叔。再一個,”喬敏思維清晰,“是有多大的仇沉浮到現在才睚眥必報?既然有仇,那虞叔在世的時候他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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