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的話就跟扔了枚手雷似的,炸開之後一片寂靜。
就見白黎怔愕的好半天才喃喃,“我、我……我看你是誤會了,這孩子跟楊勵有什麼關係?”
說完麵露懊惱,這般解釋相當於此地無銀三百兩。
虞念也很坦誠,說,“之前我隻是懷疑。”
是啊,經白黎這番的反應,虞念的懷疑就坐實了。
聊這個話題其實很尷尬,一旦處理不好的話可能彼此之間就成了眼中釘肉中刺了。
但虞念不怕,因為這就是她的目的。
白黎沉默了許久,才問她,“你是怎麼懷疑楊勵的?”
虞念輕歎,“兩個人如果在一起了,就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從楊勵看你的眼神裡,我能看出一二,所以大膽的猜測了一下。”
白黎斂眸,麵色籠罩淡淡憂愁。
雖然沒明著回答,但虞念也知道她的沉默就相當於承認了。
良久後虞念問,“楊勵知道這件事嗎?”
白黎微微點頭,“昨晚我告訴他了。”
虞念一愣,她沒想到白黎會一直瞞著楊勵到昨天晚上。
白黎抬眼,“你剛到大項目組打招呼那天,我因為懷孕的事心煩審錯了一組數據,幸好被楊勵及時發現,這才避免了重大失誤。”
虞念一下想起楊勵當時一臉嚴肅嗬斥白黎的場景,原來是因為這件事。
“你們在一起很長時間了?”
白黎輕聲說,“不算太長時間,剛滿一年。”
虞念歎,“感情深淺倒不能用時間長短來衡量。”又問,“楊勵什麼意思?”
白黎搖頭。
昨天跟楊勵說完這件事他始終沉默,後來白黎就要求他送她回家,這件事就始終擱淺狀態。
“所以,你還是想生下來?”虞念問。
白黎點頭,“是,我想把孩子生下來。”
虞念看著她,“萬一楊勵不想負責呢?”
“孩子是我的,也是我決定要生下來的,他想不想負責那是他的事。”
虞念也是佩服白黎的堅決。
這勇氣可不是尋常人能有的。
“可能是……”白黎思量少許,眼神寂寥地說,“我覺得自己太孤獨了吧,就希望這世上有個跟我有血緣的人陪著我。”
虞念心口微微一顫,然後是心疼。
白黎的背景資料挺好查的,自小家境不算太好,之後父母相繼過世,她就跟著奶奶一起生活,父母兩方的親戚都避而遠之,相當於沒有。
而白黎自小就挺要強,她清楚知道像她這種出身的孩子想要出人頭地唯一的辦法就是考出去,考上理想的大學。
所以她很用功也很刻苦,學習成績相當不錯,最後也如願考上重點大學,讀的也是重點院係。說到底白黎是個很聰明的人,上了大學後沒有死讀書,而是積極參加各類活動,與此同時邊打工邊學習。
彆的同學打工無非去做些賣力氣的工作,按小時結的那種,但白黎不是,她早早就跟相關企業合作,作些兼職,賺的遠遠高於同係的同學。還年年拿獎學金,將省下來的錢都如數寄給了奶奶。
後來白黎在外麵租了房子,方便兼職,並且將奶奶也接到了身邊。
本來一切都朝著好的發展,但奶奶畢竟上了年齡終歸離世,從此之後白黎就徹底成了隻身一人了。
所以當虞念聽白黎那麼說,她就立刻明白了白黎的心情。
太孤獨了。
是啊。
雖然人生來就是孤獨的,可人有的時候又懼怕孤獨。
虞念在想,這世上幸虧有母親在,有虞倦洲和喬敏在,要不然她的生命也是一片死寂。
白黎沒有陷入過多的低沉情緒裡,她問虞念,“你開誠布公,是有目的的吧?”
“是。”虞念也沒掩藏,“我想儘快參與核心項目去,楊勵對我有戒心,我也沒指望他能對我做歡迎狀,所以你算是我拉攏的目標。”
白黎笑,“你倒是把話說得實誠。”
“職場相交,重要的就是利益社交,放眼整個社會也是一樣,除非金蘭,否則誰都不想浪費時間進行共情社交。說白了人與人交往圖的就是價值的等價交換。”虞念輕聲說,“你的難處和不便,旁人幫不得我能,我的難處和不便,其他同事幫不得但你能,所以,你我在職場上可以互惠互利。你想往上爬,我想深入項目,單打獨鬥不行。”
白黎細細聽來這番話,沒惱沒怒,良久後說,“你挺敢提條件,換做旁人定不會答應,因為這就相當於你握住了我的把柄,而我對你的軟肋一無所知。”
“我的軟肋給你也沒有用,就像是你的把柄,對我來講很重要嗎?白總監,一點都不重要,我跟你沒有競爭關係,不是你的項目組同事,也不是跟你有競爭關係的同級領導。我的訴求就是參與項目,很簡單。”虞念說。
白黎微微一笑,“你確實說動我了。”
“不過現在擺在眼前一個很現實的問題。”虞念麵色嚴肅,“你能保證楊勵不會棄卒保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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