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偏移在虞倦洲的臉上,跟江年宴逆著光不同,他是迎光而立,俊挺的眉宇映得清晰光亮,所以眸底的一抹晦澀之意就顯而易見了。
他沉默地盯著江年宴,沒惱沒怒,良久後說,“你拿我的一切來押虞念的服從,可實際上你真敢動我?現如今的虞家是樹倒猢猻散不假,可方遠的背後是滬圈,你動了我就是動了滬圈的利益,風險想過嗎宴少?”
作為虞氏集團的分公司方遠,自打虞家沒落後的確是處境艱難。他由江南到北市千裡迢迢試圖穩住市場,這過程裡的層層艱辛自然是不用說的。作為京城太子爺的江年宴,背靠龐大的京圈,想捏死他的確易如反掌。
可現在方遠還沒死,又為重回江南做了不少工作,包括與滬圈重新掛鉤,江年宴這個時候想動他或者想動方遠也是要三思而後行的。
江年宴手插兜,麵對虞倦洲的咄咄強勢他顯得很悠閒。他似笑非笑的,“我現在的確不能動你,跟你有沒有滬圈背景沒關係。你也知道我是個瘋子,一旦瘋起來我管你是誰。”
虞倦洲微微眯眼,“你想說什麼?”
“你不是想到我要說什麼了嗎?”江年宴的語氣不疾不徐。
虞倦洲的嘴唇抿了抿,繃出嚴肅的弧度。
“我不動你,是隻想給京圈留點麵子。”江年宴態度隨意,“畢竟京圈裡折了一個張玄文已是損失,你再被我廢了豈不是可惜?”
這一下虞倦洲的臉色轉冷了,語氣森涼的,“京圈跟我沒關係。”
“倒是有意思。”江年宴嗤笑,“有多少人擠破腦袋都想往京圈裡鑽,你倒好,避猶不及。”
虞倦洲的眼神涼涼的。
“你以為你還能在虞家待多久?”江年宴的語氣沉涼下來了。
虞倦洲微微下巴,整個人孤傲,“我就是虞家人,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江年宴唇角譏諷,“但願。”
虞念出院後回的是自己家,有江年宴在,自然是不會讓她住彆人家裡。
調了位江家營養師到家裡,是江老太的決定。
虞念貪嘴吃進醫院這件事沒在江老太麵前瞞住,老太太本身也知她脾胃弱,二話不說把最好的營養師派過去了。
江年宴提了意見,“用餐之前去她那就行,不用住家。”
虞家怕吵鬨這件事是不假的。
江老太則誤會了,歎氣說,“念念目前住的房子的確是小了點,你手底下不是還有幾處房產嗎,空出一套來給念念住吧。”
江年宴說,“她想住,我隨時都能給她空出來。”
問題是,她不住。
其實他也覺得虞念現在的房子小,離市區也較遠,不是沒想過給她騰套房子出來。可她不願意,就喜歡待在那個小區裡。
他也問過她,“平時不是嫌吵嗎?住這裡豈不是更吵?”
有了年頭的小區,進出的白頭發比黑頭發的都多。上年齡的人睡眠少起得就早,天不亮的時候小區就有了熱鬨勁,然後到了晚上睡覺也早,還不能弄出太大動靜。
就說虞念的鄰居就是個年輕人,被樓下老太太投訴好多次了,說大半夜的咣當房門吵得人睡不著覺,但實際上那年輕人每晚加班到家九點多鐘,正常的洗漱走動關房門的。
所以江年宴很不理解。
虞念說,“我以前活得更像是浮在雲端,現在挺好的,小區裡有煙火氣,我又有安靜獨立的空間。”
身在煙火又獨立於世,這許是虞念最喜歡的。
江老太想了想說,“她小區裡沒有大戶型出售?”
江年宴明白老太太的意思,但事實上還真沒有。
不是沒有大戶型,而是沒人出售。
距離地鐵步行五六分鐘,小區外的公共交通四通發達,餐廳、大型超市、菜市場各種便民的鋪子鱗次櫛比,據說每周還有大型集市的露天大市場。
就連江年宴覺得的吵鬨在他們眼裡也都是煙火氣和人情味,一個小區裡住著的都是十好幾年的鄰居了,所以是個相當成熟的社區,極少有人出售房子。
之前江年宴打聽過,哪怕問了內部人都表示說沒有房源,他甚至都想過高於市場價購買,後來這件事被虞念知道了,她表示說自己目前住的戶型是最舒服的,多少錢也不換。
營養師很有分寸和邊界感,不會去打擾到虞念。
轉眼就到了開工的日子。
江年宴卻沒讓虞念上班,仍就留家裡好好養身體。
為此虞念覺得挺鬱悶的。
好在留家裡也能辦公,除了不去負責江年宴的行程外,項目的事虞念還是緊盯著。白黎的孕反越來越嚴重,這件事都傳到秘書處去了。
艾米給虞念打了電話,“新年過後的重大八卦你聽嗎?關於白總監的。”
虞念心裡預感強烈。
果然就聽艾米說,“白總監未婚先孕啊,這件事白總監自己不說,但大家都不是傻子,她在洗手間裡吐都被不少人看見了。”
虞念知道這件事肯定捂不住,心想著楊勵怎麼想的?可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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