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鬱鬱蔥蔥的鬆柏,順著寺旁的石子小路沒走多遠眼前就豁然開闊。
是獨立的僧舍,整齊排列,還有一處佛堂,院落中央有株古樹,是菩提樹,枝繁葉茂。
菩提樹下放有黃色蒲團,許是師父們用來打坐的。
院落裡能看見的僧人不多,偶爾能見身影,聽不清在討論什麼。
不遠處有位僧人拿著挺大的掃帚在掃地,讓虞念冷不丁就想起了隱士高人掃地僧。
老住持的歲數挺大了,雖說臉上皺紋不少,但臉上沒怎麼有老年斑,白胖白胖的,特彆慈祥。
比五年前虞念見他的時候是老了些,但精神狀態很不錯。
小弟子將他們領到後就退去做晚課了。
他倆進了方丈室,室內供有釋迦牟尼佛,燃有供香。
虞念很熟悉這種供香的氣味,她小聲對江年宴說,這氣味才是對的。
如此,更能說明劉總那裡有問題。
問及尾願,住持是能說出一二來。
老住持說那位師父的確在古潭寺住過一陣子,剛開始他還總是跟住持討論佛法、辯經,後來就不怎麼跟寺裡人接觸了,整天待在藏經閣裡不出來。
“尾願不是本國人,所以可能跟語言不通也有關係。他雖然平時交談沒問題,但談論佛法跟尋常聊天不同,所以溝通還是有限。”
老住持給出了解釋。
虞念將手機拿出來,將當時她在劉總那拍的照片都一一給老住持看。
老住持看了“法壇”後很不理解地問他們這是什麼。
一句話把江年宴和虞念問愣了。
詢問之下才知道,這種法壇根本就不屬於佛教。
“至少咱們國內不會有這種法壇,不像是佛門的東西。”
虞念又把法器的照片給老住持看。
老住持搖搖頭,“這不是法器。”他想了想,又仔細看了看,“是,這不是法器。”
說話間院裡的掃地僧就進來了,他是來擦拭佛像的,手裡已經換上了白色棉布,看來是專門用來給佛像拭灰的。
老住持歎氣說,“果修,這裡正在會客,你就過會兒再來打掃吧。”
果修的年齡看上去跟住持差不多,許是在寺廟裡待的年頭久了,就很隨性了些。
“過會兒我就沒時間了,今晚要抄經。”
虞念心想,還挺能懟人的呢。
老住持低歎一聲,細不可聞。他看向虞念和江年宴,輕聲說,“我們繼續。”
縱容了果修剛剛的行為。
不知怎的,她竟從老住持喝和果修身上磕出了cp感。
罪孽啊罪孽,虞念在心裡默念:我佛慈悲,原諒她這種狹隘的想法。
江年宴文老住持,“那您先見過他手持法器嗎?”他指了指手機上的照片,“跟照片的一模一樣。”
老住持很肯定搖搖頭,“沒拿,他手裡沒拿什麼法器。”
就是兩手空空而來,就兩手空空而走。
他來也沒擾亂寺裡生活,他走也是無聲無息,就像是無意間闖進寺裡的一片雲。
“當時他是跟僧人們住一起?”虞念問。
老住持點頭,“那時候僧人們起居還都在寺裡呢,他是單獨的一間房,後來就總是待在藏經閣,再後來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