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隻覺得頭皮發麻,後背像是爬上了條蛇似的,冰冷感在逐漸蜿蜒。
因為阿洲的回歸,她這幾年也將湛家的情況了解得差不多了。
湛家半從商半從政,湛家長子這支其實沒什麼,也就是湛川和虞倦洲的父親,湛川從政,跟虞倦洲美什麼利益相衝的地方。
而且當年也是湛川為了爺爺的心願一力促成阿洲回歸湛家的事。
所以湛川的嫌疑可以排除,更重要的是,他年齡也不吻合。
湛家還有兩支在從商,一支是湛家的次子,一支是湛家的遠親。
照理說遠親那家早年在公司的權勢並不大,但遠親結了近親,與湛家長子的原配夫人家結了姻親,所以在公司的地位就不同了。
可湛老爺子在臨閉眼前進行了一次重大的產業調整,相當於剝奪了遠親那支的部分權力,如此一來,就算是穩住了長子這支和次子那支在公司的盤子。
公司根據市場情況進行產業調整無可厚非,也沒人會覺出有什麼不妥。可經過這件事後,虞念就品出意味來。
“是遠親那支在暗自動手腳?”
江年宴思量著,“依著湛老爺子過世前的大手筆,十有八九是對遠親那支有了懷疑,不能說百分百確定,否則早就被踢出局了。”
虞念憂心忡忡,“還真是個隱患呢,阿洲在湛家的路並不是很好走。”
江年宴看問題向來一針見血,“阿洲這幾年雖說在湛家的權力日漸增加,但想做到頂頭的那位決非易事,不就是一直被人壓著嗎?”
“所以次子那支也是懷疑的對象。”虞念反應快。
江年宴點頭,“所以看得出當年湛老爺子也是有考量的,削弱了遠親的權,卻又留有一線生機,為的就是以防萬一。”
萬一有鬼心的是次子那支,那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遠親的力量再薄弱最終也能成為虞倦洲手裡的劍。
虞念抿唇,臉色不是很好看。
江年宴一看她就知道她肯定是憋著想法了,笑問,“你想給阿洲出謀劃策了?”
“他是我弟弟,我能不想的多嗎?”虞念皺眉,“我在想,與其這麼危險,倒不如……”
江年宴看著她。
虞念接著說,“倒不如就讓他從湛家退出來,長子這支也未必一定要有後代從商吧。”
“而且,現在虞氏也是用人的時候,阿洲現在擔著兩邊本來就辛苦,倒不如把所有的精力用在虞氏上。”
江年宴抬手輕敲了一下她腦袋,“你想得倒是怪好的。”
“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是沒什麼不可以,如果阿洲可以不在乎他父母和兄弟真正死因的話。”江年宴一語中的,“想查真相就勢必要深入虎穴,再者說,你當湛家認親是兒戲嗎?阿洲是正式回湛家的,那就是老爺子認下的湛家人,他舍下湛家的擔子一心撲虞家,你教圈內人怎麼看阿洲?以後資源該怎麼給到阿洲?”
江年宴逐一將利害關係擺在虞念麵前,最後說了個最有力的理由,“最關鍵的是,湛家的背景是京圈,虞家的背景是滬圈,圈子不同的。”
虞念知道,最後一個才是真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