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不急著洗臉洗腳睡覺,得把明天需要的土豆與紅薯鍘出來,明天起床後要做的事就會少很多,而媽媽與弟弟就去收拾灶屋。
忙完一天繁雜瑣碎的事務後,天已經黑儘,灶膛裡的沒燃儘的柴被塞到下麵的灰裡,膛裡就剩下火星子維持著溫度。
鐵鍋裡的熱水因有鍋蓋蓋著,拿來洗臉洗腳的溫度剛剛好。
一家人洗完,便將臟水倒進排水溝裡,接著各回各家,睡覺。
第二天,聽到雞叫聲,何麥穗便伸伸懶腰起床了。麻利地紮好頭發,隨後從灶屋去到後院,鑽進單獨灶屋,先將鍘好的土豆與紅薯清洗乾淨,再去生灶火。
喂了豬牛雞鴨,媽媽也來叫吃早飯了。
今日得去大隊抱任務豬,麻溜洗漱完畢後,拿出隊長前天開的單子,然後與媽媽一人背起一個竹筐,鎖好門後就往大隊走去。
剛走到生產隊口口,騎著二八大杠自行車的郵遞員迎麵而來,後麵有同誌主動詢問道:“叔,你往這裡來可是有這個生產隊的信?”
郵遞員捏住刹車,熟練地下車與放下腳架停穩,“有,有何麥穗同誌的,還有張大全的。”說完拿出早已分好的信。
一聽有自己的名字,何麥穗疑惑地轉身,“叔,我就是何麥穗。”
“好,你有兩封,麻煩你在這裡簽個名。”
何麥穗接過郵遞員遞來的筆,“唰唰”地簽上名字,然後接過兩封信好奇地看著。發現第一封是來自市農校的,而第二封是來自陝西?
陝西?心裡更疑惑了,現在去背豬崽最重要,當即將信塞進兜裡,快步去追媽媽與弟弟。
“誰寄的信?”
“市農校寄來的,另外一封不清楚,管它呢,先去背豬崽。”
來到大隊,人不是很多,這個方式挺好。走到負責登記的同誌麵前,聽到“排隊,彆擁擠。”
認出這位同誌就是大隊的出納員,寫得一手好字。輪到她時,將隊長單子遞了過去,看到出納員翻著薄子,翻到了第三生產隊那頁,結果第一個欄的名字就是她。
“何麥穗哈?”
她點點頭,接著聽到“你家任務豬是兩頭,拿上這個單子去背吧。”接過,然後拿著新單子去到旁邊。
同誌收了單子就放她與媽媽進去挑豬,背豬。
任務豬與家豬的區彆就是有記號,何麥穗依舊挑了六號與十號,如去年一樣。背了豬崽,歡歡喜喜地把家回。
路上遇到杏花與二牛哥,兩人有說有笑,恩愛得很,“杏花,二牛哥,你們的日子定了嗎?”
“你慣會打趣我,討厭。”
杏花跑過來,輕輕地打了打她的後背,接著聽到二牛哥回答道:“定了,二月初八。”
“那快了,一個月而已。”
麵對她的調侃,杏花與二牛哥明眼可見地羞紅了臉。
“好了,不打趣你們了。你們快去背豬,我們先回去了。”
回到家裡,豬圈裡傳出“哼唧”聲,何麥穗又馬不停蹄地去煮豬食,何母就去準備午飯,而何豐收就是挖蚯蚓喂小雞。
一聽說蚯蚓喂小雞,小雞能多下蛋時,弟弟很積極。
米酒湯圓裡加個荷包蛋,陰米裡麵也加個荷包蛋,那真是好吃。
剛喂了豬,吃完飯,響起了久違且熟悉的上工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