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盅盅去排水溝刷牙,聽到豬叫聲,還有同誌問熱水燒好沒的聲音。
“何麥穗同誌還沒起啊?”
聽這聲音就知道是巫俊生,她將嘴裡的牙膏水吐掉後應聲回答道:“起了,起了。”然後再喝口溫開水,“咕嚕咕嚕”地清洗口腔,再吐掉。盅盅裡還有水,將牙刷伸進去洗洗,最後再將水給倒掉。
“大家都在排著殺豬,得虧我去幫你排了個號,要不然得排在晚上去。”
“那謝謝你啦。”
……
出去看殺豬佬用熟練的刀工切割豬身上各個部位,接著就聽到“這是個瘦型豬,肥肉不多哦。”
“忙活一天就想吃點肥肉,啷個是個瘦型豬嘛。”
“這種豬的肉灌香腸來都不安逸。”
“耶,馬隊長你把你生產隊的種母豬也趕到我這裡來殺了啊?”
麵對自家隊長的調侃,馬隊長直接白了他一眼眼,怒罵道:“滾一邊去,我是來找何同誌的。”
被點名的何麥穗擠出人群,看了看馬隊長趕來的種母豬,“巫俊生來搭把手哦!”
趣事聽不到也看不到了,她得去給馬隊長的種母豬配種了。
打算上午配一次,下午配一次。
“馬隊長,豬就暫時養在我圈裡嘛,您可以回去了,記得明天晚點,或者後天一早來接豬。”
“要得,要得,那就麻煩你了哈。”
“不麻煩,應該的。”
協助自家種公豬給馬隊長的種母豬配了一次後,正好到了該準備午飯的時間。
所謂冬吃蘿卜夏吃薑,正是到了吃蘿卜的季節,蘿卜燉尾巴根香得很,奈何家裡的豬還沒殺,也隻是想想而已。
“明天過來吃蘿卜燉尾巴根。”
“要得欸。”
巫俊生回答得很乾脆,掌控灶火的動作越發的熟練。
中午幾個炒菜,簡單吃點,但飯管夠,下午還有費力氣的活。
終於輪到她家的豬了,有何麥穗在豬豬輕輕鬆鬆被抬出,抬到板板上。
“缽缽拿來接好哈,我刀法快得很,接不到豬血,彆怪我。”
手起刀落……
“麥穗丫頭這豬就安逸了,你們看那五花肉,肥瘦相間安逸得很嘛。”
“肥得可以拿來煉豬油,豬油拌飯,下麵條挑一筷子豬油在碗裡,吃起巴適哦。”
“豬血也是巴巴適適的,弄煮老了,不然可惜了。”
媽媽端著盛滿豬血的缽缽,笑著回答道:“哎呀,隊長你放心,不得煮老。”
接著有同誌問道:“麥穗丫頭你家豬肉換不換?”
何麥穗擺著手,且立刻回答道:“不換,也不賣哈,每個部位的肉都得留著,灌香腸,熏臘肉,臘排骨,臘蹄膀,不好意思啊各位。”
“沒事沒事。”
當然有很多同誌選擇自己留小部分,大部分都賣給了糧站來的收購員,像何麥穗這種留一整頭豬的沒幾個。
像豬肺,豬腸子,炕了,拿來燉也好吃。
忙活一天,看著癱坐在椅子上的巫俊生,何麥穗調侃似地說道:“這麼累啊?沒事幾碗飯下肚精氣神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