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風錦瑞醒來。
見篝火已經熄滅,自己懷裡的狸花貓不知去向,她又下意識的伸手去摸身邊的菜刀。
菜刀也沒有摸到,她瞬間清醒了。
正當她迅速觀察四周後疑惑的起身時,不遠處隨著早晨樹林裡的風傳來了一個熟悉而又沙啞的聲音。
“阿風。”
風錦瑞從自己昨晚隨手製作的灌木圍蔽邊探頭一看,隻見穆雷正往這邊過來。他手裡左邊正拎著她剛剛沒找到的菜刀,右邊提著兩條剝掉內臟後用樹藤穿起來尾巴還有點擺動的新鮮河魚。
“很快就能吃早飯了。”
穆雷來到風錦瑞砍樹藤搭造的遮頭小棚架前,掏出從腰間的布袋裡掏出打火石在原來熄滅的篝火處重新生火,然後開始用樹枝穿魚烤魚。
“……你什麼時候來到這的?”
風錦瑞看著眼前胡子拉碴兩眼通紅眼眶凹陷但眼皮卻發腫的男人,發現他不單是嗓子很沙啞而且整個人也肉眼可見瘦了許多。
“約莫四更天的時候。”穆雷嗓音嘶啞的應答。
他埋頭翻動著烤魚,又拿菜刀削樹枝子添火,橫豎總是低頭低腦的不大敢抬頭看風錦瑞——他非常愧疚,因為風錦瑞被黑角欺負的時候他不在她身邊。而且現在不單是愧疚還有些心虛。
今天是風錦瑞砍傷黑角後逃離現場的第三天。
之前兩天兩夜尋不到風錦瑞蹤跡的時間裡,他的情緒和精神時時刻刻都很崩潰,心窩子裡也隨著找不到人的時間越長而疼得越厲害。
到後來他腦子都麻了,不吃不喝不言語整個人仿佛成了一具行屍走肉,到今天淩晨在這裡找到了抱著一隻花毛狸獸睡覺的風錦瑞。
那不知死活的野東西太不要臉了!
穆雷現在想起來都氣得咬牙——那條不知哪裡來的野狸獸是一個塊頭不小的公獸,當時正悠然肆意的躺在他的雌性懷裡。那姿勢非但不像個獸,倒是活像個獸人的孩娃子!而且見了他來不單是不跑,反而理直氣壯的瞪著一雙大藍眼瞅他,把他氣得不輕,簡直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所以,他當時一下子手比腦子快,果斷把那流氓的狸獸從他的雌性身邊揪起來使勁甩進林子裡去了。
等到他腦子反應過來自己這麼做好像太過魯莽,要是讓風錦瑞知道了可能會生氣開始心虛的時候,那個討嫌的花毛大公狸子早已沒了影兒不知道去哪裡了。
風錦瑞四處張望了一下沒看見她的寶貝狸花貓,本想開口問穆雷有沒有看見。
可她發覺穆雷今天似乎總是不想看她,於是又把到了嘴邊的問話給咽回了肚子裡。
見穆雷看都不看自己,風錦瑞以為他這是生氣了——她還記得自己之前答應過穆雷不會自己一個人隨便出走的話。
雖然這次是情況特殊,她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遠離砍了黑角之後的潛在危險不得已才逃跑躲進這處老林子裡的,但食言了就是食言了,她認。
“……穆雷,對不起啊。”
什麼?
穆雷抬頭,疑惑的看著風錦瑞。他懷疑是自己聽錯了,直到風錦瑞又說了一遍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