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沙城外的黎明漸漸升起,晝夜裡的寒涼,也被雲霧層內的溫暖陽光給驅逐出這片廢墟。
在帳篷裡剛剛睡醒的東筱褀,就感到胸膛沉重,像是有人壓在他上麵,難以呼吸,他睜開眼後,看到鶴止雲在自己胸膛上熟睡過去,昨夜他也早已疲憊困乏,治療好東筱褀臉上的傷口後便脫力暈了過去。
忽然,他感到臉上一陣複原的能量流通,左手輕輕拂過清秀麵頰,那裡一縷白霧繚繞,緊接著一聲清脆的鶴鳴慢慢的消散在自己的耳旁。
這是白鶴聖靄在治療他臉上的傷痕,過了好一會後,割傷的疼痛感消失,他的臉又恢複了以前的那番模樣。
“止雲兄?止雲兄快醒醒。”
他感覺可以挪動身子後就用手去觸碰鶴止雲,試圖去喚醒他,但結果鶴止雲睡得太熟,一時間沒有聽到東筱褀的呼喊。
“筱褀,彆喊他,讓止雲好好休息,他昨天晚上幫你療傷折騰了很長時間……”
聽到燭顓的話,東筱褀麵色微微一怔,這才得知原來昨天自己昏迷之後,是鶴止雲拖著他那疲憊的身體回到帳篷好生療養,如此說來,說好要一輩子欠著對方的承諾,也算是從今日開始生效了。
“那我就不打擾他睡覺了。”
他把鶴止雲翻過來平躺在床上休息,看到這家夥睡得很熟,東筱褀鬆了口氣,便站起身往外走去。
走出帳篷後,劉霆武幾人早已醒來,圍在已經熄滅的篝火旁商討去往囚天荒漠宗的遺跡方向,這時,溫珞清回眸一瞥看到不遠處東筱褀遠遠的走來,麵孔莞爾一笑的望著他,可以看出昨夜和蕭源雪的談心,已經讓她釋懷不少。
來到三人麵前,東筱褀剛坐下便看到溫珞清的麵孔上,還留有幾道未乾的淚痕,很顯然,直覺告訴他這個姑娘明顯受了委屈,一想到來這裡之前要補償她的承諾,便神情認真起來,開口詢問:“珞清,誰欺負你了?”
“筱褀,沒有誰去欺負珞清,她隻是被你的一腔執著給感動了,所以才哭了,你回來的正好,既然你去過外城山穀救鶴止雲,那片山穀的情況,你也一定知道。”
聞言,溫珞清閉上眸子搖頭,剛想開口解釋說自己並不是被人欺負,蕭源雪便伸手輕輕的擦拭著她臉上的淚花,柔聲解釋道。
“有你在這裡,誰會欺負我?看到你平安回來,我很高興。”
那對猶如紫色湖水般清澈的眸子眼眶裡,微微泛紅,她用素手揉了揉眼睛,聲音帶著的腔調,不知為何有種感覺讓東筱褀聽著心也痛。
“放心,我沒事。”他微笑著回應,語氣溫柔。
“既然現在鶴止雲已經被找到了,那咱們是不是也該去這個沙城遺跡一探究竟了,我聽說這片沙漠可不止有這座沙城廢墟,還有一個遠古宗門坐落於此。”
劉霆武大手一攤開之前那張沙漠大地圖,依據位置,他們現在位於沙漠南邊,是黃沙風暴侵蝕最嚴重的地區,囚天荒漠宗的遺跡在西北方向,非常巧合的是要去往遺跡的必經之路,必須要通過那座滿是沙蟲的峽穀。
“可是宋院長把我們送到這裡不是要解決什麼暴動嗎?這種存放武學的遺跡,以我們目前的能力,想要接觸到它恐怕還沒不夠格。”
蕭源雪微微搖頭,不太同意劉霆武的這個決定,她想既然宋凝峰有信心把他們幾個新入院的新生送到這裡,那沙漠地帶是屬於東筱褀土源符掌控的範圍,而且宋凝峰也說了,有東筱褀跟著來到這裡,就一定能解決這場暴動。
“沒想到你們都知道這件事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明說吧,那荒漠宗門是存放審判境武學審判荒蕪指的遠古遺跡,以我們現在人均五段造化修為的水準,再加上我的土源符符印,我可看不出來這片沙漠能把我們怎麼樣。”
一旁的溫珞清聽到東筱褀說的話,螓首默默的點頭,心裡想著這才是她認識的東筱褀,那位手拿罟朔之鴻征戰北洲海川的少年,他又回來了。
“筱褀,那片山穀全是蟲巢,就算我們全力圍攻恐怕也無法徹底抹除,而且我推測那片區域的地底下應該是一個沙蟲的國度……”
身後傳來鶴止雲的聲音,眾人回頭一看,一夜不見的他,此時白衣裹身,氣質玉樹臨風,不知是經曆了什麼,本來孤寂沉悶的俊俏麵孔,又變得愉悅歡喜,比以前開朗了許多。
“這位難道就是鶴止雲?筱褀你昨天晚上要去救的人?”
看著這位突然從東筱褀帳篷裡走出的年輕男子,溫珞清突然感覺有些很奇怪,因為她看到這個人的臉上,有一種異樣的神采,目前還說不上來是什麼。
鶴止雲來到東筱褀身旁坐下時,東筱褀點頭向溫珞清介紹起他。
“這位就是止雲兄,也是和我們一起從東蒼院來到沙漠解決暴動的朋友,放心,大家都是自己人。”
“你好,止雲,我是溫珞清。”
對於這個被東筱褀救回來的陌生同齡人,她估計也很好奇這人為什麼會被筱褀這麼看重,但她心裡仔細想想,既然東筱褀如此在意他,想來這兩人也有過一段友誼經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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