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呼嘯下的源符傳承石碑,東筱褀封閉起自己的五官知覺,一路來到這座塵封已久的領域,在他周圍瀕臨重傷的南宮無,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竟被打的渾身是血,衣衫破爛不堪,和之前那個意氣風發揚言要毀滅蒼穹之眼的靈王宮大弟子不同,這次,他再無起身的可能。
“東少俠他到底怎麼了?他好像聽不到我們說話……”
隔著方尖石碑數十丈遠的距離,王玫雪和荷曉容因被烈風所困,絲毫不能靠上前來。
洛靜蓉知道現在如果貿然走上那座石壇,不僅會打亂東筱褀和風暴源符的共鳴狀態,更多的,還會讓南宮無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相信自己的愛人,以前能創造奇跡,現在也一樣能,隻是唯獨不能讓她理解的,就是東筱褀在石林前行的時候,為什麼突然要封閉自己的感官,他總是能給自己帶來許多捉摸不透的舉動。
“不必著急,王姑娘,筱褀他掌控這麼多的源符,日積月累下來早已對這些靈寶產生了互通的能力,也許他現在的這個狀態,是在收服風暴源符也說不準。”
比起王玫雪的詢問,洛靜蓉才更擔心他的安危,風暴源符作為她和東筱褀在南方最後收服的一枚源符,其難度自然不同往日而語。
岩石帝的撐槍之重,冰雪女帝的夢回千年拯救永凍荒原的考驗,金帝的換骨之痛,木神的時間輪回,以及自己在火源符裡承受的火山焚身,源符擇主的方式總會千奇百怪,因前主而異。
風還在呼嘯,人還在沉默,站在傳承石碑麵前的東筱褀,終於忍不住迸發內力,眸子閃出一道光澤,神識氣海裡的土源符被他抬手揮起一層又一層的厚重石牆,抵擋住了外界躁動不安的颶風,強風之下,沒有人的心會安靜,他需要這樣的環境,來感應風暴源符。
高牆之下,石碑和東筱褀的影子逐漸模糊,就連王玫雪和洛靜蓉,也都隔絕在外,王玫雪看到這一刻,本想抬槍刺破石牆,卻被荷鏡雙用手攔截。
“隨他去吧,收服源符,非一朝一夕就可以成功,你也看到了,南宮無現在還差半條命,威脅不了筱褀,而且,我們還在這裡。”
“難道我們就在這裡一直等東少俠出關?這毒人害殘我蒼穹之眼這麼多無辜者,不將他捉拿歸案,難以服眾。”王玫雪麵色沉沉,開口怒道。
“自然不會,他逃不了的。”
看著他緩緩向前走去,王玫雪微微一愣,而那南宮無雖然被重傷,但眼珠子還能轉,嘴裡還能說話,眼看荷曉容來到自己麵前,還沒來得及動彈,就被他給捆綁起來,他掙紮著,喉嚨裡憋出一句話:“你們……就等著給這座破石碑陪葬吧。”
洛靜蓉聽罷,冷笑:“陪葬的可不是風祖石碑,而是你靈王宮。”
………
靈魂共感石碑內的傳承空間,這裡散發著幽幽綠光,滿天星鬥乾坤倒轉,極度靜謐,他本以為風暴源符的空間裡,會是一片颶風狂嘯的大世界,卻出乎意料地如此自然。
傳承空間裡山河相依,走過山林,跨過河流,仿佛這片位麵走不到儘頭,他本想借著順風順水一路順行,怎料體內的源符一眾紛紛跟著了魔似的,從他氣海一躍而出,不知飛向何處。
“這是怎麼回事?”
源符自我棄主的情況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果不是自我斬斷和源符的聯係,是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除非在這片空間裡,有著遠古七帝之一風祖殘留的一縷靈魂,不然當時自己封閉五官,都還能聽到那道從石碑內傳出來的聲音。
“風起雲湧,異世洞現,七符齊聚,長風仍存。”
遙遠的無儘山川外域,這道聲音縹縹緲緲,似從四麵八方而來,而且還是非常空靈悠遠的女聲,和當時在外界的時候聽到的一模一樣,東筱褀敢篤定在這風暴源符的傳承空間內,風祖的痕跡,仍然還存在世間。
現在的他失去了六枚源符,隻能依靠腳力在這一望無際的山林快步疾走,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沒了源符,他還能創造那些一個又一個舉世矚目的成就麼?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因為他東筱褀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靠的從來都不是那些翎界遠古帝境強者的外來之力。
攀登高山雖會疲憊,但磨練出來的一流心性,卻會一直陪伴左右,哪怕腳底踩著萬丈深淵,背負千斤重量,也要勇攀高峰,墊腳的石頭隨時都會令其陷入穀底,即便一步踏錯便再無翻身可能,也都要必須嘗試,因為山頂上閃耀的群星,和一望無垠的巍峨風景,一直在等著自己。
山林路途長遠,東筱褀扛著罟朔之鴻一步步攀崖飛壁,要說最懂天時地利人和來淬煉源力的人,非他莫屬,自己的源符雖然被意外的飛走,但是萬斤神槍罟朔之鴻還能被握在手裡,他當年正是憑借著強悍肉身,硬生生地扛起罟朔之鴻,以此突破五段造化。
他心想,如今這一段山崖天塹,也正好乘勢而起,眼前高深山崖,腳下的殘垣斷壁猶如一座天坑,此時的進度也已踏過一半,多久不曾攀登高山,也使他身心疲憊,在萬丈光芒墜入地下迷城,從黑暗中崛起,需要有亮光來點明前路,山頂上的呼嘯狂風仍然不曾停歇,高峰不斷,天坑裡的周圍崖壁,都被他一槍又一槍捅出許多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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