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方正田聽了,也是大吃一驚,自己就這一個兒子,她哪來的臉,竟然敢提這種無理的要求?
“走!咱找她去!老子不發威,她還真想蹬鼻子上臉了?”
“不用去了,我已經和她大吵了一頓,她借此退親,已經把聘銀,還有這兩年的花銷,都結算給我了,六兩銀子全在我兜裡。”
“她,她一個無理還要糾纏三分的人,竟有這麼爽快?”
劉氏說起這個就更來氣了,“我也覺得蹊蹺,回過頭就去了一趟鐵柱他小霞姑那邊,廢了半天口水,才問出實情。”
“打死你都猜不到,原來那招瘟的老寡婆子,竟然把鐵柱媳婦兒,偷偷許給縣城的一個什麼捕頭做小老婆了!”
“什麼?”方正田聽得青筋暴起,捏著拳頭恨聲道:“這不是欺負人嘛。”
“我這就去叫上我兩個兄弟和幾個侄子,不把他們老楊家的屋頂掀了,我就不姓方!”
劉氏一聽,連忙起身拉住他,“還是算了吧,先不說你那兩兄弟去不去,就是願意去,你阿娘她能讓?”
“更彆說人家可是搭上了縣城捕頭的路子,可彆一個不小心,再被人下了大獄。”
方正田猶如一瓢冷水兜頭而下,從頭涼到腳。
是啊!
大哥和三弟去不去還是個事兒,要是再被關進了牢裡,隻怕從楊家拿回來的銀子全填進去不夠,還得搭上所有家底,能不能全須全尾回來,都還是個未知數。
“那,那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劉氏狠狠吐了口吐沫,說道:“那肯定了,下午咱再去,鐵柱媳婦定是搶不回來了,那就讓她賠銀子,最少也得五兩,不!八兩!少於這個數,我們就去縣城找那捕頭去,我懷疑那老寡婦是兩頭瞞,縣城那頭指定還不知道這事兒呢。”
門外的方雪梅卻聽得臉色煞白。
這件事,不是明年冬天才發生的嗎?
怎麼這一世提前了一年多?
上輩子,今年冬天楊家找了一大堆借口,把婚事推到明年冬天,方家咬牙答應。
鎮上的陳家又一直在催婚事提前,為了陳家的幾兩銀子,方家便答應了,今年冬天就把方雨桐嫁過去了。
明年冬天楊家徹底翻臉,大哥氣不過上鎮上找那捕頭討要公道,卻被關進大牢,足足花了八十兩銀子,才把麵目全非的大哥解救出來。
而她,自然是被不講情麵的爹娘,以八兩銀子的價格,賣給了那個老男人,從此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她很糾結,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方雨桐……
不告訴,大哥肯定不會就此罷休,她畢竟還沒進陳家的門,萬一陳家嫌他們是累贅,再悔婚……她和陳家的婚事生變,那後果……
告訴的話,方雨桐那賤蹄子定然會早做防備。
沒有這件禍事的推波助瀾,她隻怕要永遠被方雨桐踩在腳底下。
想到明天就下定,她決定先看看情況再說。
今明兩天,她多看著點大哥就是。
方雨桐在房裡,聽到阿娘兩人回來了,便知道出了事兒,她不敢再忙著躲懶,就怕阿娘一肚子邪火沒處發,再拿她撒氣。
她敲了敲大哥的房門,沒反應。
“哥,我是雨桐,你不出聲,我就進來了?”
這幾年,因著年紀大了,兄妹之間雖說還是打打鬨鬨,但卻很少進對方的房間,特彆是裡麵有人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