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虛掩著,裡麵有說有笑的,還挺熱鬨,應該是有客人。
方雨桐一湊近院門的縫隙處,就看見來過幾次方家的楊老婆子,正“咯咯”笑得像隻老母雞,忙前忙後地幫著續茶倒水……
“來來來,這糕點是映紅她姑,從縣城帶回來的,你們也嘗嘗,看看和你們常吃的,是不是一個味兒……”
“許記鋪子的吧,這花紋,一看就認識。”
一個四十來歲的婆子,撚起一塊,送進嘴巴。
“對對對,她是提過一嘴兒來著,隻是咱也沒去過縣城,還真沒記住,您一說,我就想起來了……”
“他們家的,味道確實還不錯。”
婆子吃完一塊,又撚起了一塊。
“嬸子,您出來一下。”方雨桐推開半扇院門,落落大方地朝楊老婆子招手。
“你誰啊?”
楊婆子扭頭打量了一下,確定自己不認識,開口問道。
“我是石子村的,聽說……”
楊婆子一聽,手中的茶碗都差點打翻,急忙打斷道:“你等一下,我這就過來。”
方雨桐一看她坐立不安的表情,就知道來的正是時候,“快點啊,家裡人還等著我回家燒飯呢。”
“來了來了……”楊婆子迭聲應答,小心翼翼地對幾個客人說道:“那啥,我出去一趟,上次讓石子村的人,在鎮上幫我帶了點東西,東西在田頭就給我了,幾十文錢到現在,還沒還給人家呢……”
坐著的幾人都沒太在意,村裡叫人帶東西的事兒,多著呢。
“去吧去吧。”
吃糕點的婆子手一揮,那高高在上的姿態,就像打發奴仆似的,後者點頭哈腰,活像隻狗腿子。
楊婆子一出來,拉著方雨桐就往背人處走,“你想乾嘛?”
“最近手有點緊,問嬸子借點銀子花花……”
楊婆子怒目圓睜,手指指點點,“你!你!是方家讓你來的對不對?”
“你們還是不是人?銀子上午就給你們結清了……”
方雨桐打斷道:“十兩銀子,要不然我就衝進去,把楊映紅腰上有塊胎記的事兒,宣揚開來……”
“胎……胎記?你是誰?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楊婆子驚詫恐懼至極,壓低聲音怒問道。
“我知道的多了去了,如果您想聽,我們就進院裡坐下來,一邊喝茶一邊慢慢跟您講……”
“那不行!”
“我很好說話,十兩銀子買斷,以後有關於楊映紅的所有事,我都全爛在肚子裡,誰也不告訴……”
“你!你這是趁火打劫啊!我統共就收了縣城十兩銀子,你全都要了去……”
“那我就進去找裡麵的人評評理,我相信,裡麵的客人一旦聽見,就不是十兩銀子能搞定的事兒了。”
“五兩!”
“那我不要了。”方雨桐說著,就朝院門口走去……
“好你個小娼婦,我……”
“啊!楊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