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都不需要她多說一句話,姐姐的聘禮,就全給她送床上來了。
“阿奶,您彆哭,我真的好多了……”
怕阿奶哭出個好歹,再次出聲安慰。
聽了聽窗外灶房裡傳來的聲響,她小聲地把自己裝受傷這事兒告訴了方老婆子。
一來,不想阿奶擔心,二來,也有個人給自己打掩護。
方老婆子一開始還不相信,直到看見孫女在她麵前走了兩圈,才真的放下了心。
“你這孩子,差點沒把阿奶嚇死!”
“對不起,我也是臨時起意的。”
“我當然知道,你這孩子最是孝順。”
方老婆子把她押回床上,笑著說道:“心思也活,你來這麼一下,可把你那偏心的阿爹,給狠狠地拿捏住了!”
“唉,我咋就想不出來這種法子呢?”
兩人聊了一會兒天,方老婆子便出了房間,喊方雪梅送了盆水進來,好讓孫女把身上的汗和剛才沾上的灰土擦擦。
方雨桐也沒客氣,身上確實黏膩得慌。
一想到這三伏天,她還不能洗澡,方雨桐就有些打退堂鼓。
怕孫女想岔了,再和老二離了心,方老婆子,嘴上又開始勸解……
“你阿爹剛才不像是故意的,看你這樣,他也嚇了一跳,我剛見他腿兒都直打晃晃……”
“不過也該!要是把你撞出個好歹,夠他悔一輩子的。”
“你也彆記恨他,他畢竟是你阿爹,嫁去婆家後,爹娘兄弟就是你最大的依仗,千萬不要和他鬨,知道嗎?”
方雨桐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剛才阿爹看向她時,那眼神中的責備,卻是真真切切的。
“阿奶,您放心,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我不會記恨阿爹的。”
記恨一個人多累啊,有那精力,還不如裝成乖巧的樣子,搏點好處來得實在。
“嗯,一看你就是個聰明的孩子。”
方老婆子欣慰道:“你這腿雖說沒傷著骨頭,卻也青紫了一大塊,我給你倒點藥酒上去,活血化淤的,總沒壞處。”
方雨桐手握玉葫蘆,不要說沒有傷到骨頭,就是傷到了,她也不擔心。
不過為了安阿奶的心,她點頭同意。
方老婆子輕手輕腳幫她倒了些藥酒上去,一股刺鼻的藥酒味兒彌漫開來,把窗子和門都打開後,才稍稍淡了些。
祖孫倆一個坐著,一個躺著,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
今兒起了個大早,來回兩趟又走了好些路,剛才還狠狠地折騰了這一番,精神去了大半,方雨桐便昏昏欲睡起來。
“先彆睡,馬上就吃午飯了。”
還不等吃飯,劉氏和方鐵柱兩母子,就風風火火地趕回來了。
“雨桐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