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說不許說,就是不許說!你聽我的便是!”
方雨桐臉色有些不自然,剛才義正言辭地維護爹娘,可在她心裡,阿爹阿娘的形象,卻並不高大。
她主要是怕阿娘對自己那二十兩銀子的陪嫁還沒死心,萬一她以家裡有啥急用為由,開口問自己或陸文且借回去……
“最,最好捏造出兩筆欠債出來,就……就二十兩銀子好了……”
陸文且一愣,頓時福至心靈,目光亮晶晶地朝她問道:“媳婦兒,難道你帶了二十兩銀子嫁過來?真不愧是我媳婦兒,夠能耐呀你!”
見媳婦兒沒出聲反對,反而一臉戒備地看著他,頓時又氣了,“你這麼看著我乾啥?”
“怕我偷還是怕我搶啊?”
“哎呀!你就把心放肚子裡吧,不要你的!”
“好歹我也是高高大大、有手有腳的一個血性男兒,還真能花你的嫁妝銀子不成,我這張臉還要不要了?”
怕他多心,以後和自己離心,方雨桐解釋道:“如果真的遇到了難處,你也為咱們這個家儘心儘力的前提下,我也不是不可以拿出來,但我醜話說前頭,想拿我的嫁妝銀子吃吃喝喝出去耍,那肯定是不行的!”
陸文且卻一臉無所謂,反而全是對老丈人兩口子的好奇心,“話說,你這麼防備阿爹阿娘他們,難道他們還想從你手裡把銀子拿回去?”
“我,我也是以防萬一,想先下手為強,他們沒有那心最好,防範於未然嘛。”
方雨桐頗有些不好意思,“嗬嗬……就是委屈你了,這黑鍋還得背你身上,不過你放心,最多也就是挨兩句罵而已,你反正又不是他們生的,總不能為了區區二十兩銀子,在回門那天打你一頓吧。”
“沒事兒!”
陸文且豪氣乾雲地大手一揮,“為媳婦兒做事兒,彆說是挨頓罵,就是拋頭顱灑熱血,我陸文且也在所不辭!”
“隻是,為著明兒那一頓臭罵,你能不能先犒勞犒勞我,賞我一頓肉呀?”
方雨桐快要無語死了,“弄了半天,你咋又繞回來了?”
“來嘛!誰叫你男人我就好這一口呢。”
“不來!吃肉這事兒,要不你吃藥,要不翻新屋子,兩個要求總得先滿足一個,我才能同意!”
“那先不買丫鬟婆子,咱先翻新屋子。”
“不行!沒人照顧我,我得餓死!”
“沒肉吃的話,我也離餓死不遠了。”
方雨桐深情款款地看向他,“那是你餓死,還是我餓死?你挑一個。”
陸文且唉聲歎氣,“你是我媳婦兒,當然不能叫你餓死,還是我先死吧……”
說著,一口氣把油燈吹滅了,抱著媳婦兒往下一倒,“睡覺!!”
第二天,老林氏睡過了頭,一看太陽都出來了,趕忙起床,出來一看,孫女在院子裡捉螞蟻玩。
“阿花,你哥呢?”
“進學去了。”
“你小叔和嬸子呢?”
陸阿花搖了搖頭,一臉茫然,“不知道呀?起來就沒見過他們倆……”
老林氏看了看緊閉著的房門,心想不可能還沒起床吧,今兒還要回門呢。
轉身去了灶房,看著裡麵的冷鍋冷灶,心裡咯噔一下,“這兩好吃懶做的,還真是懶出天際了!”
“砰砰砰!”
“砰砰砰!”
“文且!”
“文且你趕快給我起來!”
“還有你,方雨桐!你也趕緊給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