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沒看出來,平日裡看著和和氣氣的陳掌櫃,一出手,就把兒媳婦兩母女給打了。
他不動聲色地說道:“骨頭沒傷著,是些皮肉傷,一會兒去我那,拿瓶跌打藥酒,讓你媳婦兒給你揉開了就好。”
說完,又狠狠瞪了陸文且這不省心的一眼。
李氏不依,也確實心裡沒底,不相信這麼重的力氣打下來,會一點事兒都沒有。
“常大夫,您可得看仔細了,陸文且是啥人您也知道,更何況剛才他那要殺人的勢頭,大家夥兒可都看得真真兒的。”
陸文且冷哼一聲,說道:“既然姓陳的沒事非要整出點事兒,那就給他上狠藥,最好給他抹點辣椒油,那可是活血化瘀的良藥,隻要他遭得住,我多掏點銀錢都無所謂。”
“胡鬨!”
常大夫罵了一聲,又對李氏說道:“我家醫館就在鎮上,你就放心吧,絕不可能胡亂應付病人。”
“你要實在信不過我,也可以另請高明。”
李氏一噎,沒了聲。
仇家宜解不宜結,更彆說那人還是一條街上的鄰居,這個鄰居還是鎮上唯一的大夫。
這時旁邊看熱鬨的人,也說起了公道話,“沒錯,常大夫的人品,咱們還是很清楚的。”
“對對對,我們陸哥下手,最是乾脆利落,他說沒事就絕對沒事,要有事的話,隻怕他早就一命嗚呼了。”
不對哥也口若懸河,不遺餘力地為陸文且辯解。
身邊的人卻紛紛躲開,想要離他遠一點,和陸文且混在一起的,想來也不是啥好人。
李氏低下頭,一副認錯的姿態。
隻要當家的沒事兒,就比啥都強。
要是當家的也跟兒子一樣,從此以後就癱了,那她才有得哭呢。
裝死的陳大江有些下不來台,也不想繼續躺在地上遭受彆人的非議,在李氏的攙扶下,慢慢站起了身,“哎呦哎呦”著想進鋪子裡。
“等等!”
劉氏突然出聲。
“他陳大江沒事兒,我家雪梅卻是出了大事兒!”
“常大夫,您可得好好幫她看看,我家雪梅正好端端的勸著架呢,就被他一耳光給打成了這副樣子。”
眾人這才回過神,跟著她的話扭頭去看方雪梅,待看到她那張色彩斑斕的臉,紛紛倒抽了一口冷氣。
半邊臉腫得老高,紅彤彤的,看著就嚇人。
常大夫滿腹同情地搖了搖頭,這段時間,鎮上的風言風語,他自然聽了不少,這個可憐的新娘子,還真是多災多難啊。
“痛不痛?”
方雪梅搖了搖頭,“不痛,就,就是有點暈……”
“嘶~!我這暴脾氣……”
劉氏看著那不爭氣的大女兒,眸子又開始冒火,那老東西都知道躺那訛人,她這傻帽倒是老實本分,裝都不知道裝一下。
方雪梅對上阿娘吃人的目光,瑟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