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忙活後，把前段時間給幫著臘好的臘肉香腸，都給拿了出來，裝了滿滿一布袋子。
“知道你們開鋪子忙不開，我手上又正好還有點兒餘錢，便給你們曬了些……”
方雨桐看著那滿滿的一布袋子，內心很是驚訝。
從出生以來，這種意外的驚喜，她還是頭一回呢。
其實牛媽也曬了些，但曬的不多。
他們兩口子又是貪酒的，沒事兒就喜歡碰上兩杯。
臘貨又是下酒的好菜，時不時地就讓牛媽蒸上兩根，喝一口酒，吃上一片，給個神仙也不換。
還有半個月才過年，那點子臘貨，就已經被他們吃了一大半。
一開始，方老婆子還會勸著些，可勸著勸著，那酒碗在不經意間，就被孫女兒塞進了手裡。
溫過的米酒溫潤醇香，在冬夜裡喝上一口，再吃上一口臘腸，她也覺得很是享受。
慢慢的，當她聽到吩咐牛媽蒸一碗臘貨的話時，就隻是毫無威懾力地瞪這對貪吃的夫妻一眼。
吃完晚飯後，她還舍不得離桌，得等著牛媽把溫好的酒端上來，喝一碗才上床，手腳熱乎乎的，一覺能睡到天亮。
看孫女兒一副樂傻的神情，生怕孫女兒客氣，再推辭了去，暗戳戳伸出一隻手，輕輕推了推她的胳膊。
“阿娘，您對我真是太好了！”
方雨桐可不傻，幾乎是在阿奶推她的那一瞬間，她就跑了過去，一把抱著阿娘蹭了好幾下，一邊作勢掏兜一邊問道：“花了多少銀錢，我補給您……”
劉氏看到小女兒的動作，心裡倍感妥帖，客氣著說道：“不用不用！自家爹娘的，給你收著便是，還拿啥銀子？”
不過，末了，她又加了一句，“八錢銀子的肉，灌了我一整天……”
心想，若是小女兒非要給，她推辭幾下就收下吧。
小女兒是個大氣的，也不知她會不會把灌香腸的工錢也算進去，直接給個一兩……
不料方雨桐一聽她說不用，掏兜的手就放了下來。
這趟回來，她給娘家買的衣裳，都超出八錢銀子的好幾倍了，這臘貨她拿的心安理得。
見一說不用，小女兒就真不給了，劉氏頓時無比失望。
這下，不用糾結了，不要說工錢，本錢都搭裡頭了。
“嗬嗬……這批臘貨搶到了太陽，曬得香嘞，就是每天搬進搬出，著實累人得很，等明年我教教你怎麼曬……”
方雨桐擺擺手，“不用了阿娘，文且他不許我忙活這個，說要吃直接拿銀子去街上買。”
笑話，婆子都買回來了，手裡還有整整五百兩的銀票，每天又有鋪子的進賬，她就算直接躺床上等吃都行。
冰天雪地的，這種凍手的活計，她才不想學。
劉氏吞了吞口水，目光掃過當年給她吃了大苦頭的老婆婆……
羨慕中帶了些眼紅道：“哎呀！去買也就吃個一頓兩頓的，還得自己手上有真本事才行，就像這一大袋，你要拿銀錢從彆人手裡買，沒個二三兩絕對買不來，自己會的話，連工錢帶本錢，一兩銀子就足夠了……”
方雨桐嗬嗬笑著說道：“阿娘，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笨，就拿您身上穿的衣裳來說，拿把刀架我脖子上，也縫不出來這麼漂亮的衣裳，您說對不？”
劉氏期期艾艾地起了好幾次話頭，小女兒都沒接她的茬，反而拿衣裳來堵她的嘴，無奈隻得作罷。
就在氣氛僵持之際，昨兒得了令的村長兒子，駕著牛車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