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且從灶房出來,朝院裡那幾個剛把桌子支好的小年輕說道:“你們幾個,去灶房裡尋把鐮刀,把上後山的路給砍一下,還有墳頭周圍,也得清理乾淨……”
方老婆子的墓,早幾年前就做好了,隻需把路上的雜草和樹枝清理一下,讓抬著棺材的八仙好走。
“文且,這些雞鴨是一下全殺了,還是吃一餐殺一餐?”
“雞鴨各留出來五隻備用,其餘的全殺了,這麼冷的天兒,壞不了。”
“陸家娃子,還差兩桌的碗筷,裝菜的碗也不夠,你看咋弄?”
“去你們村長家搬,我已經跟他打好招呼了,記得分開來放,彆弄亂了就成……”
他識的字還沒媳婦兒多,但卻勝在腦子機靈,做了那麼些年的街溜子,真拉下臉來的時候,自帶一股子讓人信服的威嚴。
手下那些個街溜子兄弟,都能管的服服帖帖,村民們自是不在話下,在他的安排下,一件件事兒,都在有條不紊地推進著。
四天後。
今兒,是下葬的日子。
方雨桐那嬌弱的膝蓋,連著跪拜了這麼多天,站起來都頗覺得吃力。
嗓子沙啞了,眼睛也紅腫了。
其他人,也沒好到哪裡去。
特彆是年紀最大的大伯,本就得了輕微的風濕病,又連著經曆了兒媳婦揣娃進門、兒子喪命和老娘過世的三層打擊,這會兒光站著,都覺得鑽心的疼。
他瞪著二弟的兩隻膝蓋,恨不得戳出一個洞來。
當年,老二也得了嚴重的風濕病。
話說,他咋就不痛呢?
下跪的時候乾脆利落,起身的時候也四平八穩。
連小他幾歲的老三,都顫顫巍巍的。
“老二,你這腿是在哪兒治的?看著效果還挺好……”
痛得有些受不住的大伯,都等不及把喪事辦完,艱難地從地上起身,拍了拍走在他前麵,一同轉圈圈的二弟,低聲問道。
“腿?”
方正田腳步一頓,低頭看了看自個兒的兩條大腿,一臉懵,“治啥腿?”
這麼多年過去,他都快忘了風濕病這回事。
“風濕啊,你那時連床都起不來,後來咋治好的?”
方正田搖了搖頭,老實說道:“不知道啊,頭一天晚上還疼得我哇哇叫,誰知疼到半夜,莫名其妙就好了。”
大伯以為他耍自己,不屑道:“切!騙鬼吧你。”
“愛信不信。”
方正田也不是啥好性的人,頭一扭,又繼續轉起圈兒來。
大伯氣得吹胡子瞪眼,借著適時響起的嗩呐聲,狠狠地罵了他好幾句。
還是跟在他屁股後頭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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