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得知,一年就要幾兩銀子的束修,衣食住行還要另外出銀子,還有時不時要參加一下這個詩會,去夫子的至交好友家,也得帶上禮物,還有同窗之間的來往人情,加上自己用的筆墨紙硯……
一通算下來,發現一年下來,最少也得七八兩往上,要是人情來往的多些,說不定就得超出十兩。
他長歎一口氣,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們家的三個兒子,都在隔壁村的夫子家進學,全都是讀書的好苗子。
托舉一個上縣城,一大家子人,還勉勉強強能應付過來,若三人都送去,那肯定是夠嗆,隻怕家裡連飯都吃不上。
就這,還是因著幾兄弟沒分家,有一個當族長的老父親在,要是分了家,隻怕連隔壁村的學堂,都得停掉。
幾個弟弟臉上的不滿日益漸盛,這個口,他開都不知咋跟他的族長阿爹開。
晚上,族長大兒子兩口子躺在床上,他把在陸文星家打聽來的一切,說給媳婦兒聽。
完了之後,頗為感慨地說道:“真是沒想到啊,阿爹當了十幾年族長,還不如陸老二那個窩囊貨。”
“人家雖說早死了十幾年,但人家孫子命好啊,念個書都跑到縣城去念,再看看咱家這三個兒子,隻得苦哈哈地在村子裡念……”
族長家大兒媳婦是個主意正的,萬事會從自家身上找原因。
聽到男人說出這話,當即就懟了回去,“怪啥?都怪你這個做阿爹的沒能耐!”
“陸老二是窩囊了一輩子,啥也沒傳給兩個兒子,但你看看人家陸文星,有泥瓦匠的手藝,走哪兒都吃香。”
“再看看陸文且那街溜子,雖說招貓逗狗惹人生厭,但人家有賺錢的門路啊,城裡的鋪子說開就開,你再看看你……”
她一臉嫌棄地瞟了眼自個兒男人,“念了十好幾年的書,啥名頭也沒念出來,連童生試都沒能考過,現在還有臉怪起家裡的老人了。”
“要不是有阿爹這個族長在,就你那熊樣兒,這三個娃子隻怕在隔壁村念書的機會都沒有,人手一個背簍,到田間地頭打豬草去!”
“睡覺!一天天的,眼紅這個眼紅那個,有那能耐,先自個兒支楞起來!”
男人摸了摸差點兒被噴扁的鼻子,窩窩囊囊地鑽進了被窩……
長河鎮上的腳店裡,迎來了今年的第一樁生意。
方雪梅和小貨郎。
桃源村離石子村遠,將近七八十裡路,所以他們今天一大早便起來了。
隨便吃了幾根拇指大小的紅薯,提著那隻母雞,就急匆匆趕路了。
一開始,兩人還凍得縮頭縮腦,但三裡地走下來,身上就漸漸熱了起來。
方雪梅這雙身子也走不太快,時不時就得坐下來歇歇。
小貨郎年紀比媳婦兒大上幾歲,自然看重這個未出世的娃子,也不敢出聲催促,隻得耐著性子陪她在路上慢慢磨。
好在天黑以前,抱著一隻母雞的兩口子,總算趕到了長河鎮上。
上次方雪梅被陳大江扇懵了頭,就在這裡住過幾天,二十個銅板能住一晚,雖說是大通鋪,但好歹有床、有被、還有熱水,是他們現如今唯一能負擔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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