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得像是濃得化不開的墨。
秦淮等人沿著血跡追出了數裡,在省道邊上停了下來。
兩道車燈消失在視野的儘頭。
不遠處的草叢裡,有微弱的呻吟響起。
兩個暗夜小隊的成員警惕著快步上前,攙扶出一個滿頭是血的中年男人。
“你是什麼人?發生了什麼?”雷火沉聲詢問。
“我……我……”
中年男人臉色慘白,眼中滿是恐懼之色,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
魏勝男上前,亮出了證件:“彆怕,我是刑偵隊的,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見是巡查,中年男人鬆了口氣,虛弱道:“我開車路過,突然有人衝出來,那人搶了我的車。”
“那人長什麼樣子?”
“沒……沒看清……他全身都是血……”中年男人顯然被嚇壞了。
平白遭受無妄之災,還被打破了腦袋,需要時間才能緩過來。
“你的車是什麼車?車牌多少?”
“黑色浦達,車牌號是重a……”
詢問清楚後,魏勝男打了電話:“我在209省道a8路段,定位我手機信號,讓技術部門追蹤一輛黑色浦達,車牌號……另外叫救護車過來,有人受傷……”
“老大,咋整?”雷火側頭問秦淮。
深夜時分,地處偏僻,人跡罕至,誰知道什麼時候會有下一輛車路過?
等巡查過來,烈刀恐怕早就已經逃得不知去向。
一旦這次讓他失去蹤跡,再想找出來,千難萬難。
“這狗曰的運氣也是真的好!”
雷火狠狠咬牙。
秦淮揉了揉太陽穴,沉聲道:“給眼鏡打電話。”
這是無奈之舉。
眼鏡頂多能追蹤到烈刀搶的車,但烈刀不會傻到一直靠搶來的車逃跑。
他一定會半途棄車而去。
偌大的重城,三千萬的常駐人口,想要找出一個人來,如同大海撈針。
天眼係統再發達,終歸有死角。
而烈刀這個從組織裡叛逃出去的特工,也有能力讓自己消失,不讓天眼係統發現。
“那個烈刀,到底是什麼人?”
魏勝男沉沉問道:“你們,又是什麼人?”
“關你屁事。”
雷火跟眼鏡通完電話,心裡怒火燒得正旺,見魏勝男還敢主動湊上來,冷聲罵道:“傻娘們。”
“我忍你很久了!”
魏勝男眼神淩厲:“再罵一句試試!”
雷火哈哈一笑,惡狠狠道:“這種要求必須滿足!傻娘們,傻娘們,傻娘們!你踏馬就是個傻娘們!罵你又怎麼樣?有本事你咬我!”
如果不是魏勝男突然冒出來,烈刀不會跌落斷崖,隻會在他們的包圍圈裡疲於奔命,最後當場伏誅。
儘管斷崖下有天然石台是意外。
但拋開一切客觀因素,烈刀就是從必死之局裡尋到了一線生機,現在已經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