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登萬奮力揮動鐵鍬,凶狠地拍在田歸塵的鬼刃上。
田歸塵虎口崩裂開來,再也握將不住,鬼刃“當”地一聲掉落。
下一刻,鐵鍬重重地砸在了他的頭上。
田歸塵身體猛地一顫,仿佛被抽離了所有的力氣。
溫熱的鮮血瞬間從他的額頭迸濺而出,將他的臉頰塗抹成鮮紅的顏色。
他的雙眼失去了焦距,變得空洞而茫然。
此時,他已是田家堡的殺手中,唯一一個還站著的。
那些礦工好大的氣力,好狠的手段,好老辣的配合。
他們分成兩排,手中的鐵鍬如同戰場上的利劍,輪番揮舞,每一次精準的打擊都伴隨著血花在空中綻放。
在這連環的攻勢之下,那些殺手們幾乎毫無招架之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生命之泉在鐵鍬的每一次揮舞中噴湧而出,最終儘皆倒在了由鮮血彙聚而成的湍急河流之中,場麵之慘烈,令人不忍直視。
在田歸塵看來,這些礦工的出手各個都頗有章法,甚至隱約能夠看到幾分苗刀術的痕跡。
林登萬飛起一腳,將搖搖晃晃的田歸塵踹倒在地。然後揮動鐵鍬,對著倒在地上的田歸塵劈頭蓋臉地砸將起來,沉悶的碰撞聲和田歸塵痛苦的呻吟交相輝映。
“一群肮臟的蟲豸,都埋了吧。”林登萬指著地上氣息奄奄的田歸塵說:“這個也一起。”
竟是要將這個尚有幾分生機的殺手頭目直接活埋。
對此,三大土司和金開甲倒是見怪不怪,能夠開的起礦的,背景本就不一般,加上平時為了爭搶富礦多有明槍暗箭,對這些礦主而言,殺人埋屍不過是熟極而流的尋常操作。
不過他們現在關注的是另一個問題。
看著那些礦工熟練地挖開被采掘一空的廢棄礦坑,再麻利得將殺手的屍體丟進去,然後埋上土,烏蒙土司臉上忍不住有些惆悵:
“這些礦主的實力越強,也就意味著我的猜測越是準確……雲參將與楊應龍的正式對決不遠了。”
永順土司道:“兄可是在疑惑雲參將究竟要如何應對那不知名的幕後黑手?”
烏蒙土司道:“其實也不是全無頭緒,雲參將之前有留下一個閒筆。”
說到這裡,烏蒙土司轉頭向烏撒土司說道:“你之前問我,為什麼雲參將要用真名行事,我的回答是他需要用雲參將的身份獲得與其他土司合縱連橫的‘大義’,還記得嗎?”
烏蒙土司道:“是有這事,不過這種大義能夠成立的前提是,朝廷要認可雲參將的參將身份。所以你之前猜測雲參將會暫時投入楊榮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