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色發白,顫抖的取出那塊玉佩。
張媽接過玉佩,“林姑娘,這塊玉佩你確定是你的嗎?”
林冬生點了點頭,聽她振振有詞的說著玉佩的出處和來曆,還說了當年那塊裹著她的包裹。那一針一線縫製的牡丹圖案,位置都與林黛芝說的一模一樣。更重要的是,他們竟是因為她有啞疾而拋棄了她。
仇老爺啞口無言,目光不敢直視林冬生。
林冬生自嘲的笑了笑,多麼諷刺啊!她曾想了無數個日日夜夜,若是有一天見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該說些什麼話,會是什麼場景。
他們會不會隻是遇到了什麼事沒辦法才把她遺忘在雪地裡?
會不會是自己被人拐賣了後發現是個啞巴不要了扔掉了,然後他們也心急如焚?
會不會是他們一時犯錯才拋棄了她,之後也萬分懊悔,在人群裡一年又一年的尋她?
會不會……
可是現在,什麼都不用想了,包括她以前想的那些也都太多餘了,她為他們在心中無數次辯解,希望能在見麵的那一刻知道自己曾經對他們隻是誤解,發現自己心中的那些抱怨、痛恨都是錯的。可是現在,多餘了,她想的真的太多餘了!他們根本就不願認她,即使知道她就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他們也不認她。
“夠了!”仇老爺怒喝。
“今日之事就此作罷,你們都走吧。”他企圖用一句放過他人也放過自己來解決今日的事。
圍觀百姓們麵麵相覷,原地不動,顯然這不是他們要的結果。
胖墩扶著林子軒離林冬生近了些,卻也不敢作聲,因為事態的發展遠遠超乎他們的預想。這已經不僅僅是救出冬生,替百姓們出氣的事了,事情已經牽扯到了冬生的家事,他們做不得主。
顏霜炎心疼的看著她。
林冬生握了握拳,嗤笑一聲,故作輕鬆的往前走了幾步。
“張媽,謝謝你,讓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原本想著我的父母見到我這個多年不見的女兒應當是開心的,可是現在看來,都巴不得我立馬消失吧。”
“念兒小姐。”張媽抱歉的說道:“老爺和夫人他們”
“張媽,你要說什麼我知道,但這不是普通的錯誤,沒辦法做到功過相抵,你在這府中生活多年,對他們有感情,但這不是替他們說幾句好話就能解決的了的事。”林冬生冷冷道。
“念兒小姐,其實老爺和夫人這些年過的也不好,他們一直都牽掛著小姐,念著小姐,所以才會給小姐起名念兒,小姐,他們真的”
“張媽。”林冬生又一次打斷她的話,“你不必替他們說話,若是他們心中真的有我,為何這麼多年來從不找我?”
她冷笑一聲,“生我卻棄我,見我卻不認我,這樣的人你不必替他們辯解。”
“張媽,你不要在那裡胡說八道,娘說了念兒生下沒幾日就病死了,她怎麼可能是念兒!”仇霸天起身指著張媽大聲叫道。又指了指林冬生,“死丫頭,你不要以為哪裡撿來一塊玉佩就能冒充我死去的妹妹,成為我仇家的人,我告訴你,你要麼就乖乖做我的娘子,要麼就”
“畜生!!”仇老爺怒喝一聲,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許是咳得太猛,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落在仇夫人的屍身上。與她一身的牡丹圖案混色在一起。
“爹。”仇霸天嚇得又是跪地。
“老爺!”
“老爺!”
張媽與阿福急切的上前。
仇老爺緩了片刻,站起身來,往前走了幾步,儘管他努力直起身子,卻依舊讓人覺得瞬間老了許多。
“子不教,父之過,他能有今日,錯全在我,是我沒有儘好父親之責,讓他在成長的路上迷失了方向,他給大家造成的損失今日由老夫我來賠,大家有何要求儘管提。”他喚來阿福,叫他拿著紙筆一字一句寫下,能滿足的他儘量都滿足,然而,仇霸天所造的孽,是他死一萬次都不足以抵消的,這點他很清楚,這般做不過是儘自己的力做最後的彌補罷了。
林冬生靜靜的聽著、看著,仇霸天這麼十惡不赦他都在拚了命的維護啊!為什麼?為什麼他就容忍不了她的一點小瑕疵。他是慈父啊,但……不是她的。
仇老爺走到她麵前,注視了她許久,眼中情緒很是掙紮。
“是我對不起你,仇家對不起你,我沒資格求得你的原諒,隻希望你能放你哥哥一條生路。”
他誠懇的說著,林冬生也明白了他的心思,在他眼裡仇霸天是家中唯一的孩兒,是他將他寵成了這個樣子,又怎麼忍心讓他有性命之憂。隻是她還沒來得及回應,仇老爺便猛咳一口血。
林冬生心一緊,“你沒事吧?”
仇老爺擺擺手,他這是老毛病了,久病不愈,大夫多次囑咐他見不得氣,可今日發生的一切給他的打擊太大了,這次,恐怕……他剛要張口,又是一口鮮血,身體一軟,倒了下去。
林冬生愣然,一把扶住他。
遊笙突然飛了出來,給他注入了靈力,過了片刻,它飛到林冬生麵前重重歎了一口氣,“我隻能暫時幫他止痛,他已經病入膏肓了,沒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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