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時暮雪看著發呆的林冬生問道。
“沒事。”林冬生說道。
時暮雪端著林冬生新盛的一碗,低下了頭,“明日我就要回去了。”
林冬生一愣,畢竟她們難得相見,暮雪姐姐身子又這般,她還想借機多照顧照顧她,“暮雪姐姐,你就多待幾日吧,讓我好好照顧你,等你身子恢複了再回去。”
“我若再不回去,灰豆兒可要餓死了。”
林冬生無奈,直接湊近了她,閉著眼睛,張開嘴巴,讓她吸自己元氣,“這樣你若恢複的快點兒那你就吸吧。”
時暮雪捂著嘴大笑起來,她說女子本為陰,她要的是男子,吸錯了會適得其反。
林冬生縮回身子,猶豫了片刻,要去叫烏屠胖墩哥哥他們,卻被時暮雪攔住了,梓桐不願她傷害凡人,所以她也隻找欺負弱小的囂張之人,在她心裡,林子軒倒是列為其中,雖不是欺負弱小,但那副咄咄逼人的姿態很令人厭惡,隻因他是林冬生哥哥,倒也罷了,她必須得抓緊時間去找下一個目標。
“我的傻妹妹,藥不對頭可是會死人的。有你親自為我熬的雞湯,我已經好了大半,你對姐姐這般好,就算姐姐欠你個人情,以後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來找姐姐。”
翌日清晨。
林冬生端著新熬的雞湯過去,才發現房中早已沒了人影,時暮雪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走了。她歎了口氣,有些氣悶的一口又一口喝完雞湯,也不知哪裡來的氣,就是不習慣身邊人悄無聲息的不打招呼就走了,雖然昨日說今日要走,可她想送她,看著她離開,畢竟這一彆,又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
遊笙撲棱撲棱的進來,在屋裡飛了一圈,沒見著九點九,才放心的落在桌子上,“煩人精,終於走了。”
林冬生戳了戳它腦袋,“九點九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兒啊,她怎麼你了?讓你這般厭惡她?”
遊笙也毫不掩飾,有的沒的都說了,就因九點九比他早日修的人形,非要做它老大,老是取笑它,可是事實本就不公平,九點九生長在天地日月精華繁盛之地,日日受其滋養,修習九百年才得人形,沒什麼了不起。而它雖已有千年修行,可懸心崖與北冥山相比,差之千裡,它能突破本體的遏製自由行動已是不易,又怎會因這不公平去跟一個玩笑話較真,它就是不認,不過九點九也拿它沒轍,被逼急了它就變成一個銀杏果子,反正那硬殼她也撬不開。
走的時候九點九撂下一句話,說若是哪日它修的人形,必要與它比試一場,讓它甘拜下風,老老實實認她做老大。可是九點九又怎知,在遊笙心裡,就隻有一個老大,那個解它桎梏的林冬生。
他們吃過早飯就又踏上路程,除了林冬生與遊笙,好像沒人關心時暮雪與九點九是何時走的,隻是好奇時暮雪吸人元氣這個事兒,胖墩自小出去亂闖,這等事他不是沒見過,隻當粗茶淡飯,平平無奇。
林子軒對這檔子事半知半解,雖聽過沒見過,但時暮雪的事,他是一點都不想知道,同樣是陌生的人,有的人一見如故,有的人卻是心生厭惡,說不上原因,就是打心底抵觸,他們就是如此,但一見如故的人可能會突然變成仇敵,互相厭惡的卻能不打不相識,對月把酒言歡,林冬生相信,他們一定可以成為第二種,隻是這個過程可能會很漫長。
南心靜一個從未出過遠門的小姑娘自是與他們不同,對外界的一切人事物都十分好奇,就如第一次聽到貓妖她是有些恐懼的,但後來知道妖也分善惡,便從心裡想結識更多這樣的人,得知時暮雪是半妖半仙時她心中說不上什麼感覺,就像是沒聽過的物種,很新鮮,很特彆,但是對於林子軒所厭惡的東西,她也實在喜歡不起來,縱然她長的多好看,身份多奇特,她好似能用林子軒的眼睛去判定她對這個人的喜厭。不過她心底還是有些羨慕林冬生的,雖然身世悲慘,卻能結識到各類古怪之人,包括眼前這個烏屠。
自打顏霜炎走後,烏屠還是每日都守在林冬生身邊,好像真的時刻都提防著,生怕她有什麼危險,不過這幾日下來,他倒是經常莫名其妙就沒了人影。
確實,林冬生心情好了許多,整日該吃吃該喝喝,每天看著興高采烈,似乎對仇家人的出現和對她的傷害都無甚大礙。大家都曾暗想,若是他們不死,攤上這樣的家人指不定會惹出多少麻煩,或許真的悔過,見到親生女兒想接她回去,或許依舊覺得她是家族中的恥辱,會繼續想法弄死她,但不論如何,林冬生因他們所受的傷害不會消失,既然都死了,也就不用花時間去想這些沒頭尾的事。
按照規定,林子軒這一隊本該一路往南,但是龍虎鎮在西南方,為早日與許滿天會合,他們改了路線,可是走了幾日卻從一個采藥的小夥子跟前聽說百花井一夜之間全村二百八十七戶人家全部死了,黑竹林四百九十二戶人家全部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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