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軒與林冬生走後。
掌門麵色微凝。
許滿天將這一年發生的事情又細細講述了一遍,包括林子軒二人並未提起的冬生那株護身寶物附黏花、那個聲稱保護她的黑影,及死而複生之事,想來,他們是害怕大家擔心,但,這件事卻讓掌門有些坐立不安。
死而複生……許滿天並不知詳情,隻知有高人相救,但能從熊熊烈火中將她救出,並還生,非常人所行。
從將林冬生收入門下的那一天開始,種種異常,她可以幾句話就馴服一隻凶獸,吹個曲子就引來各種動物,甚至每次麵臨危險都能脫身而出……
再者,她與林子軒並不是親生兄妹,她的身份如何,東方羽鴻不得不起疑。
想當年,他還是個小童的時候,就曾聽過祖師爺講過六界之事——傳聞魔界有一魔靈聖女,身負天機,掌管魔界生死,乃六界之命脈,然千年前突然失蹤,音信全無。
倒也不是覺得林冬生與魔靈女有何關係,隻是她們之間有一個很大的共同點——可以以一曲驅使獸物。
他曾沒收了她的骨塤,他以為可能是那骨塤奇特,才能引來獸物,可之後發覺一片葉子在她手裡也能發揮同等功效。
本來,他以為這隻是一種巧合,然據十二年的觀察,他總覺得林冬生身份不簡單,所以借著這次下山的機會讓許滿天細細觀察她的情況,有何異常隨時稟報。
“掌門為何要我觀察小師妹,可是有哪裡不妥?”許滿天問道。
東方羽鴻歎了一口氣,“但願從一開始就是我多慮了——”
他轉移話題,“滿天啊,你這次下山一切可好?可有何收獲?”
許滿天微微遲疑,“回師父話,一切都好。”
東方羽鴻點了點頭,示意安全回來就好。
他打了個哈欠,“冬生這丫頭,也不知哪裡來的這藥,效果還真不錯。”他揮了揮手:“你也回去休息吧,一路奔波辛苦了。”
“是,師父。”
許滿天作勢告辭,眼中好似閃過一絲朦朧。
濃濃月色像是給地上鋪了一層霜。
林冬生站在窗邊望了許久,手中握著念像撫小雞一樣,一遍又一遍。顏霜炎離開後沒有一絲消息,仿佛已經過去了幾百年,她心中暗暗覺得不安。
他是不是不要自己了?他是不是不回來了?又或者……她心中越發不安——他會不會遇到了危險?
她一遍遍回憶著他們之間的過往。
“這個塤喚作念,送給你,以後若是想見我,就吹它,我聞聲即到。”
……
“這花可是很黏人的東西,一旦附在人身上,若非自己願意,是很難取下來的……這是我母親留於我之物,天上人間,隻此一顆……它在關鍵的時候能護你周全,我不在的時候,有它我會安心許多。”
她摸了摸自己手腕,那個之前附在她手腕的附黏花早已沒了痕跡,就好像此刻的顏霜炎一樣。她都懷疑他是否真的存在過,這是不是僅是她的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