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地處,成雪緊閉雙眸,全身心沉浸在飛升蓄力之中。
然而,一陣劇痛如洶湧浪潮般向她心頭狠狠拍來,似有一雙冷酷無情的手,妄圖將她靈魂深處最珍視的寶物連根拔起。寒意如尖銳冰錐,直直刺入骨髓,揪心之痛則像一張緊密的巨網,將她死死纏住,瞬間,徹骨的寒冷蔓延全身。
轉瞬之間,那一直靜靜躺在她手上的玉佩,毫無預警地炸裂開來。
砰!
那破碎聲在這片靜謐祥和、為飛升而設的淨土上,顯得格外驚悚刺耳,如同一記重錘砸在平靜湖麵。成雪的雙眸因震驚而瞬間瞪大,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她隻能無助地看著手中的玉佩化為虛無的齏粉,在風中如殘魂般飄散。
刹那間,她的臉色變得如紙般慘白,嘴唇微微顫抖,口中下意識地喃喃:“黃兒……我的黃兒……”
這簡短的話語,承載了她此刻所有的恐懼、慌亂與揪心。
那些負麵情緒如破堤的洪水,奔騰而來,將她原本專注於飛升的心境衝得支離破碎。此時,她的世界裡隻有成黃,滿心滿眼都是對他安危的深深牽掛。
恰在此時,天穹之上,璀璨的金光如神聖的光幕般籠罩開來,一扇無比巨大的門緩緩啟動。
那門仿若從遠古神話中走來的巨獸,威風凜凜地矗立在天地之間,它的背後似乎隱藏著一個神秘莫測的世界,光芒奪目得令人眩暈,又讓人心生無儘的敬畏。
門的兩側,兩把巨型斧頭氣勢奪人地屹立著。
那斧頭宛如支撐天地的神柱,斧身寬闊得如同無垠的大地,厚重堅實得似是彙聚了萬鈞之力,斧刃上寒光閃爍,仿若能在眨眼間將世間萬物斬碎成齏粉,那雄渾霸氣中所蘊含的威嚴,讓觀者無不心生畏懼。
緊接著,門內延伸出數不清的透明階梯。這些階梯緊密相連,宛如用世間最純淨的琉璃精心打造而成,通體晶瑩剔透,似是將世間所有的純淨都凝聚其中。
在璀璨光芒的映照下,它們折射出如夢似幻的七彩之光,那絢爛之美仿佛是天地間最華美的畫卷,美得動人心魄。這些階梯像是擁有自己的生命和意誌,堅定而平穩地朝著成雪所在之處延伸而來,最終準確無誤地停在她的麵前,宛如在向她發出充滿誘惑的邀請,呼喚她踏上這條通往未知的神秘仙途。
但成雪的目光依舊死死地盯著那已經化為粉末的玉佩,眼神中驚恐與無助交織。
她的雙手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著,試圖拚命抓住那些飄散的碎屑,可一切都是徒勞,就如同她此刻麵對可能失去成黃的局麵一般,那種深深的無力感如潮水般將她徹底淹沒。
“不……不會的……黃兒一定不會有事的……”她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音,在這片寂靜又略顯荒涼的飛升之地悠悠回蕩。那聲音像是在黑暗中自我安慰的囈語,又像是對殘酷命運絕望的祈求,充滿了無助與哀傷。
成雪緩緩抬眼,望向天上那扇散發著神秘光芒的門,嘴角卻泛起一絲輕蔑的笑意。
“這就是開天門,登天梯,成仙道。”她輕聲低語,語氣中滿是不屑。在她的心中,此時此刻,沒有任何事物能與成黃相比,孩子就是她的全部。
刹那間,成雪猛地轉身,沒有絲毫猶豫,在她的腦海裡,成黃那可愛的模樣如走馬燈般一一閃過。
從他剛學會牙牙學語時,第一次用那奶聲奶氣的稚嫩聲音喊出娘親,那聲音仿佛還在耳邊縈繞,如同世間最動聽的仙樂;到他逐漸長大,在修煉時那認真又倔強的神情,每一個畫麵都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刃,狠狠地刺痛著她的心,讓她對成黃的擔憂愈發濃烈,也讓她離開的腳步更加堅定,沒有任何力量能夠阻擋她奔向孩子的決心
“大膽,飛升之事,豈敢不敬。”天穹上傳來怒嗬聲,那聲音仿若滾滾天雷,在這片天地間轟然炸響,震得四周的空氣都嗡嗡作響。
成雪卻仿若未聞,她的目光依舊堅定地朝著與成黃相關的方向望去,眼神中隻有對孩子安危的急切探尋,哪裡還顧得上這天穹之上的嗬斥。
成雪手中出現一把古樸的木劍,劍身上的紋路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傳說。那是她初入修行時所用之劍,雖曆經歲月,卻依然與她心神相通。
“仙?若仙之道是要我舍棄至親,那這仙途便是血汙之路,我不屑一顧。”成雪的話語擲地有聲,在呼嘯的風中傳向遠方。她持劍而立,身姿挺拔如鬆,與那金光閃耀的天門、天梯形成了鮮明對比。
“放我離去,否則會後悔。”成雪雙目圓睜,怒吼聲響徹這片天地,她身上的靈力波動愈發洶湧,似要衝破這重重阻礙。
然而,她的警告並未得到回應,話音剛落,一道金色的閃電從天穹之上驟然降下。那閃電猶如一條張牙舞爪的金色巨龍,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朝著成雪直直劈來。所經之處,空氣被瞬間撕裂,發出劈裡啪啦的爆鳴聲,仿佛整個空間都在這強大的力量下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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