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個一個來。”落清放下手指,換上了一副笑臉。
有人想跟著笑,看她旁邊站著兩個跟門神一樣的人物,又不敢笑。
“各處可有傷亡和損失的登記哇?沒關係,不管有沒有,明日之前報到二位丞相大人那去。
諸位可有意見?”
有人提出了異議:“明日之前?現下已經申時末了,這也太著急了吧。”
“工部做事效率這麼低下麼?”
落清說時很平靜,但工部尚書卻品出了一股寒意,瞬間噤聲。
“後續的事情,諸位應該知道怎麼做,就不需要我提醒了吧。”
看下麵一片安靜,落清滿意地點點頭。
“第二件事情,陛下醒來之前的朝政處理。”落清頓了頓,“諸位可有什麼意見?”
“我建議推舉宸王殿下……”
此言一出,朝堂上更安靜了。
眾人默默地將目光移向說話的那人。
不出落清所料,又是蔣逾。
說他包藏禍心吧,包藏禍心不能這麼暴露自己的。
說他一心為國吧,又偏偏推了這麼個人。
“蔣大人,這次叛軍的首領,正是柳從白。”落清好脾氣地跟他解釋。
沒了趙聽寒,蔣逾的蠢更加直白了。
很難相信,他曾經投靠過柳承諾,還活下來了。
“啊?”蔣逾後知後覺,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低頭,徹底閉嘴。
“老夫覺得,陛下隻是昏迷,皇家的事情,我們做臣子,推舉誰都不合適。”章修能終於說話了。
落清心底冷笑。
這個老狐狸,一直不說話,等著看她笑話呢。
章明遠的事情他豈能不知曉?
他隻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
畢竟,若是她和章明遠和好,她做官,他會認為是章家的勢力。她不做官,他會認為章家會有個好名頭。
若是他們不和好,他也懶得管他兒子給人添亂的事情。
章明遠假死,對他有影響,卻影響到了奇怪的地方。
落清恍然大悟,好像剛看到她他似的:“喲,原來是丞相大人,您看我,我這沒注意到您,越俎代庖了,下官有罪,您宰相肚裡能撐船,莫怪啊。”
章斯年在一邊差點笑出來,被盧恭時瞪了一眼,才憋回去。
章修能翹著的衣角,提醒著他們,剛才那場不體麵的打架。
但章修能何許人也?自然能裝作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
“無妨,無妨,也是老夫年紀大了,躲懶些,虞大人繼續便是。”章修能微微點頭,風度翩翩。
他隻是不想讓楊立越那個老東西,也參與決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