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
牽牛花狀的吊燈照亮了整個空間,暖黃色的光華照亮了正孤零零等待在餐桌前的少女。
辰峰長舒了一口氣,看來事情並沒有他想的那麼糟糕,隻不過少女看起來興致不高,不知道在想點什麼。
辰峰坐到少女的對麵,隨意的從餐桌上拿起一根牙簽叼在嘴裡,然後看向對麵的少女。忽然,叼在嘴裡的牙簽在不經意間被咬斷了。
辰峰現在才發現,自己撿回家的少女竟然生著一副精致絕倫的麵容,好似上天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少女杏眼瓊鼻,異常白皙的臉頰使得包含少女的畫麵總讓人有一種不真實感,好似少女的麵容之美已經超脫了現實世界一般。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經過簡單的打理也已經不似昨日般油膩,柔順地披散在少女的雙肩與背部,正散發著淡淡的洗發水的香氣。乾癟發白的嘴唇也因為一天一夜的恢複也有了一絲血色。嬌軀雖然因為營養不良看著有些單薄,但是她的身材卻難以解釋的沒有因為這而顯得乾癟,就算是寬大的運動服外套也難以遮掩。
辰峰甚至開始懷疑這個少女和自己之前撿到的那個是不是一個人,順手把被牙齒撅斷的牙簽扔進一旁垃圾桶裡,而後又隨意的叼起了另外一根。
此時夜霜也在偷偷的打量著他。她發現,自己還是把恩人想得太簡單了。
辰峰看起來比自己想象的更年輕,劍眉星目,棱角分明的臉頰並沒有掩蓋住眉宇之間仍未完全散去的一絲青澀感。他看起來,好像沒比自己大多少啊。
不過雖有難掩的青澀,夜霜偷偷瞄向辰峰那如古井深潭般的眼神,又在他身上窺見了一絲老成。她能感覺到,那平靜的眼神背後似乎潛藏著許多故事,因為這種平靜這是經曆過許多風浪之後的平靜,一種能讓身邊的人安心的平靜。
這種眼神夜霜隻在那個男孩身上見過,不過就算是那個男孩也不曾有辰峰這般平靜深刻,甚至,死寂。
夜霜的美眸流露出呆滯,記憶中男孩模糊的身影緩慢浮現,並逐漸與眼前的身影重疊,融合。
“這,不可能吧”,夜霜覺的自己大抵是病了,多少有點,她看到過證書上的名字,這與她記憶中男孩曾經的名字並不相符。
“身體好點了嗎?”,辰峰溫和的注視著盯著她發愣的夜霜。
話語將夜霜飄蕩在外的意識拉回了本體,她突然意識到她好像盯著對方有點久了。
“好多了,謝謝您的照顧。”夜霜趕忙低下頭,臉上泛起了一絲誘人的緋紅。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辰峰的聲音平穩而富有磁性,但似乎沒帶任何感情。
“不知道,我不會過度麻煩你,明天我會離開,如果我能找到工作的話,我會報答你的的。”夜霜臉上的緋紅快速褪去的語氣同樣平靜,隻不過雙手不自覺的攥緊了自己的運動褲。
這個小動作並沒有逃過辰峰的眼睛。真是個倔強的女孩啊。他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刻意加重語氣,一字一句的說道:“然後呢,如果找不到工作就再次找一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草率的終結掉自己的生命。”
“我,我不會的!”夜霜被突如其來的“訓斥”嚇到,兩隻小手攥得更緊了,眼圈也有點泛紅。
“那你為何會睡在公園的長椅上,差點被凍死。”辰峰的語氣忽然緩和,“留下吧,我不介意的。”
“我……我……不能留下”
“那你有可去的地方嗎,你的父母呢?”
“走了……”
“那監護人呢”
“不要我了……”
“那現在你還有哪裡可去的,彆做傻事好嗎。”辰峰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現在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
可夜霜仍然固執的搖了搖頭,眼眶中已經蓄滿了淚水,不知是因為傷心還是因為無力。
“我……不……不能……”
“我希望知道原因,不然的話我隻能去看看你現在那些個b監護人是怎麼個事了。”
夜霜沉默了,她有些害怕自己坦白了厄運之後她會像之前一樣被直接扔出去,雖然結果一樣,但是總歸是不好受的。在那次趕出門之後,她便再也沒坦白過,隻是找各種理由離開了那些曾幫助過她的人,這樣對大家都好。
所以,她打算扯個謊。這樣就既不用讓恩人惹上那兩個麻煩,自己也可以離開了,可是,接下來我又該去哪呢……
“撒謊是沒有意義的,我能看出來。”辰峰溫和的笑了一下,“而且這樣會傷透我的,女孩,你也不想讓你的救命恩人因為你的原因今晚睡不著覺吧。”
再次看向那對好看但平靜的有些瘮人的眸子,夜霜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一絲不掛的被看透了。現在自己沒有理由撒謊了,因為恩人說了,撒謊會傷到他。
所以,與其傷到他,不如坦白算了,頂多是一點皮肉之苦。
“我……身上……有厄運,之前……幫助過我的人,最後……都……不好……”,雖然做出了決定,但夜霜仍然是支支吾吾的,眼中蓄滿的淚水馬上就要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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