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一開始沒打算這麼直白，原本他的計劃就是把程林染和東方晴天放在一張飯桌上，憑借他和趙暢活躍氣氛也差不多能讓她倆做個朋友。
她們兩個熟絡了之後，起碼讓趙暢在東方晴天那裡少個芥蒂，畢竟誰也不能阻止人家女生沒有安全感，程林染就是會讓東方晴天覺得不舒服，這是人家作為女朋友的權利，趙暢再努力也沒辦法徹底消除她對程林染的在意，甚至會越努力越心酸。隻要這倆人都和趙暢有關聯，趙暢就會處於一個不太好的境地，要麼就是讓趙暢做出選擇，要麼就得讓她倆成為朋友。
站在林森的角度，肯定不想讓兄弟為難，讓他疏遠哪一個都不太可能，不如就試一試第二個方法。
他給程林染發信息就是這個意圖，而程林染答應來赴約也是願意配合的，她程大小姐向來不在意外人是死是活，東方晴天是趙暢的女朋友，又不是她的女朋友，她們隻是陌生人而已。
隻不過為了趙暢、她來了。
“你不會。”見東方晴天沉默了，林森替她說，“因為那是你的家人朋友，但我跟漫漫不是。”
“老林，少說兩句。”趙暢皺眉。
林森看了一眼趙暢，說：“不好意思，我衝動了。”
程林染抿了一口水，看著東方晴天說：“晴天，森哥不是這個意思，你彆介意！”
東方晴天漲紅了臉，沒說話。
程林染肯定還是站林森的，趙暢肯定要維護東方晴天，她不能讓林森孤軍奮戰，“我想你的本意不是拒絕我們的心意，是真心認為我們送的東西太值錢了才一再推辭的，也可能是我和森哥的哪句話說錯了讓你覺得我們不是真心要送。”程林染說著，觀察著東方晴天的臉色變化，見她的表情有些許變化，才又說，“不過晴天，我和森哥送的禮物不論價值多少都是代表心意。趙哥他能夠和自己的愛人走向人生的新階段，他是幸福的，而這份幸福真真切切地來源於你。我們是真心為趙哥開心，在我們看來你們就是值得五百萬和三千萬的祝福，甚至值得更多，隻是我們的能力僅限如此，這是我們作為朋友給你們的祝福。”程林染在職場也這麼久了，真的學了不少東西，畢竟在生意場上談判是有技巧的，“如果剛才我和森哥有哪句話讓你覺得不開心了，是我們的問題，如果是因為還禮，那你更可以放心，我們心裡都是有數的。”
程林染即使是以退為進，也不會道歉，至於“我們”之中包不包含趙暢，想知道的人就得自己悟了。
她看了趙暢一眼，趙暢會意，握緊東方晴天的手：“寶寶，我和他們已經算是親兄弟姐妹了，你也知道我父母那裡都有我們的合照，他們送禮物也是對我們感情的認可，也就是價值高了點，咱們少收點就好啦！再說他們這個身份要是送的少了說出去不是讓人笑話嗎？”
東方晴天還是有些猶豫，他們三個人說的話都是她的疑慮點，畢竟她沒有參與過他們的風雨同舟，她也不愛電競，無法切身體會他們之間的感情有多麼真摯，她隻是作為趙暢未來的老婆，認為自己不應該接受這麼貴重的心意，她有錯嗎？她沒錯。她也知道他們沒錯，為難就為難在這個情況。
林森看不了趙暢這麼說話，於是扭頭看著程林染，見她一隻手在按太陽穴，小聲問她，“不舒服？”
程林染睜開眼點了點頭：“有點兒。”說著，她把手放了下來，瞅了一眼溫柔勸說東方晴天的趙暢，寬慰林森說，“記不記得秦哥當初批發奢侈品的時候，也這麼勸我和彭星月。”他們五個人最有儀式感也最有財產支配權的就是秦琦，秦琦最喜歡給戰隊配同款，他興致最高的時候甚至要管著今天要出門的所有人的穿著。
林森聽她這麼說也想起了最開始，他們也這麼客氣的時候，他沒好氣道，“勸你們倒是好聲好氣的，到我跟老趙這給了我們一人一拳，外加一句話！”
程林染是真不知道這一茬，因為秦琦勸完自己和彭星月之後讓她倆去先挑東西了，她們沒注意趙暢和林森是怎麼被說服的，“什麼話？”
林森一臉無語，不想說。
程林染也不催，就這麼等著他開口，“菜怎麼還沒上？”
程林染話音剛落，就有人敲了他們包間的門，下一秒就是服務員推著他們的菜進來。
趙暢適時閉上了嘴，等服務員退出去了，才接著說話。
“老趙、晴天，先吃飯吧。”林森衝趙暢喊停，他想著彆耽誤程林染回去睡覺，“來吧漫漫，你請客你先動筷！”
程林染瞥了林森一眼，拿起了筷子。
他們一塊吃飯的時候向來閉不上嘴，飯得吃話也得說。
趙暢問：“對了，你倆剛才說什麼呢？”
“漫漫問我記不記得老秦第一次搞批發。”
聽林森這麼一說，趙暢也想起來了，他可太記得了，“老秦溫溫柔柔勸她倆，轉身給咱倆一人一拳的那次？”
“對！就是那次！”林森瘋狂點頭。
“秦哥說什麼來著？”程林染順勢問。
趙暢下意識回答：“讓你們收個禮物還挺難。”
林森怕東方晴天誤會，趕緊跟程林染說：“他是不是很雙標？明明你才是從小就會打架的，老秦給我倆一人一拳！”
程林染隻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她回憶了一下，“我好像聽他說過這句話。”
“我不信，他能這麼跟你說話？”
趙暢也說：“我也不信，他不可能這麼跟你說話。”
“有什麼不可能的？”程林染問，秦琦確實這麼說過她。
“老秦要是這麼說你…彭星月都得跟他打架。”趙暢頓了一下，又說，“再說了，你那會兒就是個小孩兒。”
“她那會兒才多大來著？16？”林森問趙暢。
趙暢搖頭，說：“反正不到18。”
“她回國的時候才18，我也知道不到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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