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薇雅精氣神倒是很不錯,a的耐力足以讓她無時不刻地奔跑與戰鬥,所謂的體力消耗對她而言都是不存在的東西。
她剛起身準備離開,就發現自己的衣角被誰扯住了。
那力道很輕,很遲鈍。
愛薇雅回頭望去。
“請問,你有看見我的弟弟嗎?”
半張臉被火炙得猙獰恐怖,頭發都殘破了許多,身上更是傷痕累累的少女充滿希冀地看著愛薇雅。
她的右眼眼眶空空如也,像被什麼東西硬生生地挖下了一樣,但也有可能是被尖銳的東西給戳碎了——具體是什麼原因已經無法考證了。
剩下的那隻炯炯有神的左眼讓愛薇雅立刻就回憶起眼前少女的身份。
“請問……”
“你有看見我的弟弟嗎?”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難聽,就像喉嚨被火烤過,被鈍器砸過一樣。
“他剛剛才當上血族獵人,他,他的天賦很好的。他很善良,很可愛,鄰居們都很喜歡他……小孩子們也喜歡跟他一起玩。”
“卡露拉……”
愛薇雅記得她的名字。
在她跟隨愛德華隊長和阿列返回雅拉時,那個活潑靈動的少女衝進了隊伍,極為喜悅與自豪地撲到阿列的身上。
愛薇雅隻一瞬間便記住了那雙靈動的雙眼。
現在,這雙眼隻剩下了一隻,甚至還流著鮮血,這麼直勾勾地盯著她。
“我記得您……當時您就站在我弟弟的身邊,您是阿列的戰友吧?您見到他了嗎?”
愛薇雅看見卡露拉在和她對視的時候身子顫抖了一下,接著往回縮了縮,似乎是擔心自己這副模樣嚇到愛薇雅,她的頭又低了許多。
卡露拉收回了扯著愛薇雅衣角的手,退後了一步。
衣服上她捏過的地方,被染上了紅黑的印記。
“我……我不知道。”
愛薇雅嘴巴微張。
“我可以帶你一起去找他。”她立刻補充道。
她試圖從係統空間裡拿出一瓶血藥來挽救眼前的少女,但卻發現她存儲的血藥早已被消耗殆儘。
她隻能略帶歉意地看著卡露拉。
“啊,沒關係的。”
卡露拉的視線越過了愛薇雅,望向了彆的地方,但那隻眼睛明顯更加空洞無神且漫無目的。
“我的弟弟一定會成為最強大的血族獵人的,我記得呀……他對我說過,要將所有的血族都屠殺殆儘,要永永遠遠保護帝國,保護姐姐呀~”
沙啞難聽的聲音傳進愛薇雅的耳中。
她走著走著,身子越來越矮,最後踉蹌地撲在地上。
她慢慢向前爬著,頭發上還彆著一朵雅利洛花,那是雅拉附近獨特的花朵,象征著守護與和平。
最後,連這種近乎蠕動的行為也停了下來。
像她這樣的人,說不定哪一天就會死在天災人禍之中,對命運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她就像風中的稻草,風一來就會倒下。
甚至沒有風,她也會倒下。
她在生命的最後回想起曾經祭祀月神的一幕。
在明亮的皎月下,人們齊聚一堂,或是教會組織,或是人們自行集體組織,由最虔誠的信徒向月神獻上他們的信仰,獻上他們的真心。
阿列帶著一副祭祀麵具,那是兒童的玩具,因為真貨太大,他根本帶不穩。
卡露拉看著阿列頭戴麵具,跳著祭祀之舞,向月神宣誓他的虔誠。
“神啊……”
……
“可不可以讓我再感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