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抗議。
洛芙禮搖了搖頭,把那個雜魚趕出去,和她們一起泡澡本應該是件高興的事情,可是這群家夥也真是入鄉隨俗,像眼前這麼平和的一幕,誰又能想到昨天的他們才一路闖過整個王都,進到王宮見到了父王和母後,還和宰相在同一張桌子上吃了飯。
“總覺得洛芙禮……真的挺厲害的,”薇彌爾梳著頭發突然發出感慨,“能管理這麼大一座莊園,處理各種各樣的事情。”
“……”
洛芙禮微微愣了愣。
這些對她來說其實根本不算什麼,也許那個雜魚也說得沒錯吧,領主可能就是乾這個的。
露意在水池裡不滿地看了過來。
“哪裡厲害了,明明跟我們一起,卻穿那種含糊不清的衣服!”
“哈?”洛芙禮感到不解地低頭看了一眼,“哪裡含糊不清了?”
她穿的明明是很符合王室女性間禮儀的浴衣,這麼多人在一起,難道要她這個王女什麼都不穿嗎?
而且這浴池裡一個個的……
阿奈凝(大),薇彌爾(大),莎耶(大大)……這些人怎麼還不毀滅啊!
“克籮茜可是什麼都不穿了!”露意繼續不滿道。
“哈哈哈!”阿奈凝看了一眼待在遠處顯得不合群的莎耶,“那邊倒是還有個遮遮掩掩的,就這麼擔心被我們看到嗎?”
“什……!看我做什麼,伱們彆過來!”
洛芙禮看著她們打鬨,有時候倒真虧他能把這些家夥聚集起來,說實話因為參與不了戰鬥,她並沒有什麼和她們生死與共的經曆,不過或許正因為也隻有她才能做到的事情,所以到了眼下這一步,自己也要為她們的處境負起責來吧。
薇彌爾在岸邊微笑著。
不管在哪裡,總覺得熟悉的氛圍又回來了。
剛到王都,她們也要找到自己能夠做到的事情才行呢。
“嗯?”
和露意一起對莎耶步步緊逼,阿奈凝突然疑惑了一聲從水池裡站了起來,扭頭看向窗外方向。
“姐、姐姐?”阿依凝不確定看著她。
“我先問一下,”阿奈凝露出從容的姿態沒有挪開目光,“你們應該沒邀請什麼人從莊園後麵溜進來吧?”
洛芙禮愣了一下,隨即很快回答:“沒,當然沒有。”
今天她和阿依凝將莊園裡外仔細探查了一遍,除了排除魔神之類的威脅,她也說會確認莊園裡的每一份氣息,所以凡是闖進這片範圍裡的外來者,隻要透露出氣息就無法逃過她的感知。
雖然對這種能力感到匪夷所思,但眼下她這樣的反應,難道說……
有人闖進了莊園?!
洛芙禮不禁起了雞皮疙瘩,而阿奈凝一個縱躍跳到了石台岸邊,一把抓起浴袍套在身上,濕漉漉的白發披在身後,一副古怪的浴巾外麵還罩浴袍的裝扮。
她握起了靠在牆邊的黑刀,看著窗外的方向笑了笑:“看來終於來了點有趣的事情了。”
隨著阿依凝也臉色凜然地起身,拉著浴巾迅速去取衣物,幾人都互相看了一眼,接二連三地從浴池裡出來。
而最先一步的阿奈凝一個閃身,隻在窗台停靠了那麼一瞬,隨即便發力往外跳了出去。
……
洛芙禮急急忙忙換好衣服出來已經是五分鐘後的事情。
如果阿奈凝的感知沒錯,莊園裡或許現在已經混了什麼人進來,而且在這個時間!?
當她臉色鐵青地從換衣間出來,推開門卻差點迎麵撞到不知道為什麼在那裡的羅維身上,視線跟著晃了晃。
“你……”
“有人闖進莊園了,沒錯吧?”羅維看著她平靜說道。
“你怎麼知……”洛芙禮在他麵前連續愣了好幾下,這才斷斷續續拚湊出回答,“那你現在是在?”
你為什麼一副早有所料的樣子??
羅維撇了撇嘴沒開口,他是被攔在了浴室外麵沒錯,但她們卻把三個米諾妮也一起帶進去了,難道不知道她們幾個現在是他的使者,隨時可以共享她們的視線和感知嗎?當初明明還用這種方式確認過靜寂庭院裡阿忒塔娜的狀況來著。
不過他對用米諾妮的眼睛偷窺沒什麼興趣,單純隻是聽到了她們的對話而已。
“如果你不需要我管你死活,”他冷淡說道,“我也可以優先出去調查,到時候彆哭著喊救命就行。”
洛芙禮:“……”
她頭腦稍稍冷靜下來,雖然搞不明白這家夥怎麼這麼理解狀況,但她確實沒來得及考慮有可能被乘虛而入的問題。
身為這片領地的主人。
他現在在這裡,是在優先確保她的安危。
“所以,”洛芙禮恢複了冷靜,“你認為是什麼人闖進莊園?”
“沒必要猜,”羅維毫不懷疑劍聖的水準,“應該很快就會被帶上來了。”
不一會兒,幾名騎士押著一個黑袍人走進廳室,對方的頭被按得很低,但仍在抵抗,腰間的佩劍已經被卸下來扔在了地毯上。
看來這就是闖進莊園的無名人士了。
而男人仍在叫喚:“放開我!你們要做什麼,你們沒有權力抓我!”
從黑袍間露出的鎧甲,還綁著便於行動的護腿,洛芙禮判斷對方是騎士一類的身份,神情顯得略微不悅起來,她剛在莊園安營紮寨的第一天,沒想到就有人做出這種事情。
“殺了吧。”羅維突然言簡意賅道。
“?”
愣住的不僅是正在抵抗的男人,還有洛芙禮。
才剛看出點身份的端倪,就這麼直接嗎。
“不再多問點什麼,家族的背景和動機之類的?”洛芙禮看向羅維。
“沒必要,”羅維心平氣和說道,“你看他多有骨氣的樣子,估計也問不出什麼,而且這裡麵要是有什麼內幕的話,我們反而很麻煩。”
洛芙禮像是看出了什麼,眼神緊了緊順勢說道:“對哦?畢竟我們才剛來王都,惹上這些事情可能會很麻煩,那……”
“殺了吧。”
兩人同時朝男人看了過來,像是已經在考慮用什麼樣的死法比較方便處理屍體了。
騎士打扮的男人猛的驚了一下。
“我……我今天隻是!”男人儘可能伸著身子抗辯,“我沒打算在這裡做什麼!”
兩人並未理會他胡言亂語一樣的發言,洛芙禮摸著下巴琢磨道:“我怎麼感覺就這樣殺了他太便宜了?有沒有什麼死因是我們可以利用起來的?”
“可以考慮誣陷給他一些莫須有的罪名,”羅維臉不紅心不跳開口,“就說他提前算計好王女沐浴的時間闖進莊園,打算將整個莊園連同五王女在內一起化為火海,反正明天把他的屍體提交給上議院,就說事情敗露後自行了斷了,我會做得不讓人看出破綻的。”
“嗯……這樣不錯,”洛芙禮點了點頭,“我們也不必去招惹他的背後主使,反正他既然敢來肯定已經做好了覺悟,身敗名裂也沒關係的吧?”
男人驚恐地看著他們。
“不,不是這樣!我隻是過來探查而已!而且我根本不是什麼騎士,我還隻是扈從!”
“誰會相信,”洛芙禮嗤之以鼻道,“剛好抓你的人也裹著浴巾穿著浴袍,這樣一來就罪證坐實,不會有任何閃失了。”
“我……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襲擊了我!”男人驚恐得沒有任何頭緒,表情上看不出一點偽裝跡象,“我真的隻是被派來探查情況,絕對沒有謀害殿下的打算,真的,我發誓!”
“這樣嗎?”
羅維往前走近,蹲在了被按在地上的男人麵前,陰冷笑了笑。
“那你最好能證明,你比你的屍體更有價值。”
本以為還要過兩天才會有人上鉤。
他讓王女小鬼以那樣的姿態進城可不是為了篩那些苦巴巴的信件,而是彆有用意。
“……”
男人從羅維的笑裡,莫名感受到了很深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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