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塵交代完苧麻的收割和漚麻事宜,騎著羊頭獨角馬疾馳而去,風聲在耳邊呼嘯。不到一刻鐘,他便來到了陶窯。此次前來,正是為了煉銅之事,而他選定的人選是小眼。
“小眼。”
“哎,來了。”
此時的小眼正在給一個陶壺上釉,聽到外麵有人呼喊,嘴裡應著,手上的活兒卻未停下。陸遠塵也沒等他出來,順著聲音來到了小眼常做實驗的小陶窯。
然而,這裡的環境並未因上次的中毒事件而有所改善。
陸遠塵皺起眉頭,但也沒說什麼,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
“首領,您來了。您看我這……”小眼看到陸遠塵皺眉,又環顧四周,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早已習慣了,並不覺得有什麼妨礙。
“小眼,你真是不長記性啊!忘了上次中毒的事了?就不能把這裡收拾得乾淨點?”
“行,我以後一定改。”小眼雖然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並未在意。陸遠塵也知道,他隻是說說而已。
“原本我還想把煉銅的事交給你,看你這副樣子,還是算了吧,我怕你這裡太亂,把事情搞砸了。”
聽到陸遠塵是為煉銅之事而來,小眼雖然不知道銅是什麼,但這並不影響他的激動之情。可聽到後麵的話,他又著急了,連忙說道:“彆啊,首領,我一定改,以後肯定不會這麼亂了。”
“行了,先彆著急下保證。煉銅可不像燒陶那麼簡單,我也隻是略知一二。”
陸遠塵又看了看四周,環境實在是太糟糕了,甚至能聞到臭腳丫子的味道,這說明小眼可能還在這裡睡過。再這樣下去,遲早還會出問題。小眼這裡如此,部落裡其他地方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
以前人少,條件也不允許,陸遠塵懶得管。但現在部落人越來越多,這樣下去肯定不行。陸遠塵決定先把衛生問題解決了,再考慮煉銅,否則他真擔心銅沒煉出來,人卻出了事。雖然這種想法有些誇張,但也並非毫無可能。
“小眼,你給我做一樣東西,做好了再來找我,我們再商量煉銅的事。”
“好,首領您說,我一定做好。”陸遠塵還沒說是什麼東西,小眼就迫不及待地答應了,可見他對煉銅之事的渴望。這也是陸遠塵選擇他的原因之一,他喜歡琢磨新東西。
陸遠塵告訴小眼,他需要二十幾個洗澡盆子。為了讓小眼更清楚澡盆的樣子,他還用旁邊的泥捏了一個模型,並告知了澡盆的大小尺寸。當然,小眼不懂什麼是尺寸,陸遠塵隻能用繩子的長短來示範。
“上釉的時候,澡盆可彆做成黑色的了,顏色越淺越好,最好是灰白色。”陸遠塵真怕小眼再搞出黑色的來,就像之前部落的瓦,因為他沒說,小眼都上了黑色的釉。其實瓦根本不用上釉,既費事又浪費時間,隻是小眼一開始就上了釉,陸遠塵也不好說什麼。
陸遠塵其實很想讓澡盆是白色的,但他也知道這有些為難小眼了。
除了安排做澡盆,陸遠塵還讓小眼燒兩個燒水的大鼎。其實,燒水洗澡最好用鍋爐,但在這個原始世界根本不可能實現。不過,為了讓水燒得快些,陸遠塵建議在鼎的中間設置一個煙筒,這樣可以充分利用熱量。
陸遠塵把大概的思路告訴小眼後,便打算回部落。可好奇心強的小眼非要問煉銅的事,無奈之下,陸遠塵隻好說了出來。
他向小眼描述了熔爐的樣子、所需材料以及銅的特征,還告訴小眼最好先燒炭,並大概講了燒炭的步驟。
其實,陸遠塵對這些也不是很清楚,他也沒有親手做過,隻是了解個大概。
陸遠塵看天色不早,便不再耽擱。趁小眼還在思考煉銅的事,他騎上馬,迅速離開了。他真怕待久了,小眼又會問出一大堆問題。
“記住,澡盆子要儘快做出來。”騎馬離開時,陸遠塵還不忘叮囑一句。他看小眼對煉銅的癡迷的樣子,真怕他隻顧著想煉銅,把自己交代的事給忘了。
在回部落的路上,陸遠塵又去那片苧麻地看了看。苧麻已經收了不少,還有一些被運到了河邊,準備浸泡,隻是坑還沒挖好。
看到這邊沒什麼問題,陸遠塵放心地回到了部落。他開始安排蓋房子的人,這次因為要洗澡用,他還要考慮排水的問題。陸遠塵首先想到的是滲水井,不是他不想把水直接排到河裡,而是他們的住處離河太遠,如果挖渠到山頂的邊緣,還不如直接挖個滲水井。
等陸遠塵忙完這一切,天色已晚。他剛回到小院,還沒進房門,就聽到外麵傳來一聲清脆的少女聲:“陸大哥回來了嗎?”
陸遠塵隻好轉身推開院門,隻見一個留著麻花辮、有著一對靈動月牙眼的少女正笑眯眯地看著他,正是小小。
“這麼晚了還往外跑,小心大灰狼把你叼走。”
“我才不怕呢!大灰狼哪有我們的神厲害。”
聽了小小的話,陸遠塵一臉無奈。因為前世記憶的影響,他隨口說出了大灰狼的話來逗小小,卻忘了這裡是原始世界,他們的部落現在確實不怕大灰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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