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愈發寒冷了。”
顧衣昇感慨了一句,眼神凝視顧以霄,“我惦記著昨日叮囑之玥的話,擔心她大冷天拉你過來鍛煉身子,就過來瞧瞧你。”
青年白白淨淨的臉上,凍得耳朵鼻子眼睛都紅通通的,乍一看,委屈巴巴,又可憐兮兮。
顧衣昇盯著看了一會兒,頓時心疼不已。
他隻想著季之玥能讓弟弟鬆一鬆,不要人前人後抱小孩一樣抱著。
要知道,顧琰現在三歲都不用人抱了。
但他太著急,忘了已經入冬,也忘了弟弟最是怕冷。
往年一到寒冬臘月,顧以霄便縮在屋子裡,足不出門。
顧衣昇有些懊惱,“你最不喜夏冬兩季,覺得悶熱、酷冷,不愛動彈,近幾年,都是你二哥陪你過冬,大哥一時疏忽了。”
季之玥眸子微睜,阿霄不隻怕熱,還畏寒?
她醒過神來,圓圓的杏眼瞪了瞪顧衣昇。
“不怨大哥,大哥也是為了我好。”顧以霄放鬆身體,後背輕輕依偎在季之玥懷中。
他能長那麼大,全靠大哥二哥。
他不想聽對方說那些內疚話,乾脆自己來說,“大哥年年往返京城,終日長途跋涉,本就勞累,要是還能處處到位,事事周全,豈非神人?若是我身子爭氣點,受得住馬車顛簸,大哥也不必如此辛苦了。”
顧衣昇剛要說他,就看到顧易晨攬著許文芳過來。
大老遠就能看到他的大白牙,“大哥,老三,之玥。”
“原來你們真的在這啊。”許文芳風風火火地小跑過來,“湯婆子,湯婆子,來來來,一人一個。”
“謝謝二嫂。”季之玥被塞了個,眼睛一亮。
她隨手往顧以霄懷裡揣。
想了想,又從妖域取出一張大大的火狐絨毯,將懷裡的人裹得嚴嚴實實。
顧以霄拿著手上的湯捂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片紅色包圍。
腳踝被人往裡頭拽了拽,雙腿被迫微曲,很快又恢複小腿自然垂落的姿勢。
被包裹得像個蠶寶寶,他怔了怔,忽然間有點羞赧。
“這什麼皮毛啊,可真好看。”許文芳打心眼裡喜歡紅色的服飾,這會兒看著眼睛都舍不得眨。
“是火狐狸的毛。”季之玥拿手背探了探顧以霄的臉頰,另一隻手摸出一條一模一樣的紅狐絨毯給許文芳。
觸手一片溫熱,她放下心,小臉蹭了蹭他,“我的阿霄,差點被凍壞了。”
顧以霄不自然地斂了斂眸,心想:穿著鶴氅,倒也沒有凍到,就是臉刮得生疼。
顧易晨撓了撓頭,看不出是擔心還是搞怪,“凍壞了?剛剛掉湖裡了?大嫂昨兒才叫人挖了個湖想著明年種荷花,你今兒就貪玩掉下去了?”
顧以霄無奈地輕搖頭,“二哥當我是琰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