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睡不著了,衡悟拿出一個玉佩,舉到眼前,就著月光看著。
師父說,自己當時被抱進寶華寺的時候,不足滿月,除去包裹著自己的被褥,就隻有他手上握著的一個玉佩了。
這枚玉佩他一直帶在身上,起初是為了能夠再找到自己的家人,後來他遇到了小白花,他也沒那麼在意自己為何會被丟在寶華寺門口了,玉佩也不過是他習慣性帶在身上的東西罷了。
現在,旁邊睡著一個雪蓮花香的小公子,墨衡不知為何,又想起這塊陪伴自己十幾年的玉佩。
玉佩質地清透,但是在冬天,握在手上是暖暖的。
上頭雕刻的花紋非常精細,每一個細節都經過了精心的打磨和設計。就連掛在玉佩下麵的墜子,也使用了上好的材料,瞧著就並非凡品。
衡悟問過師父關於玉佩的事情,師父隻道這個玉佩是難得的驅陰辟邪之物,甚至可以淨化鬼魂身上的陰氣,再多的再問也不說了。
衡悟看著玉佩出神,沒有注意到身邊悄悄往自己這邊挪動的小公子。
待衡悟感受到溫暖的時候,已經晚了,自己已經被小公子當作抱枕抱在了懷裡。衡悟若是想要掙開,勢必是要吵醒他的。
衡悟側頭看著小公子的睡顏,長長的睫毛像是蝴蝶翅膀一般,皮膚吹彈可破,精致的鼻子和嘴巴,讓他看上去像是會惑人的精怪。
曾經,他聽寶華寺下山遊曆過的師兄們討論過,外麵惡鬼、邪物甚多,有些甚至會假扮成美人的模樣誘惑路過的旅人,來吞噬其魂魄。
他覺得這個小公子若是那佯裝美人的鬼怪,此時這般模樣要是讓任何人瞧著了,都是會被勾走的。
將心裡亂七八糟的想法驅散,衡悟默念經文,漸漸入了睡。
清晨,楚筠是被馬車顛簸醒的。睜眼發現自己已經躺在馬車上,手上還拽著墨衡的僧袍,身邊卻不見人影。
楚筠連忙掀開簾子,瞧瞧在前麵趕車的衡悟。
入了秋,早晨涼的很,沒了僧袍,著涼了可怎麼辦。
那襲白色的裡袍宛如一層聖潔的薄紗,緊緊地包裹著和尚那極為健碩的身軀,每一處線條都清晰可見,將他那寬肩窄腰的完美身材展現得淋漓儘致。
他微微側身,一手悠然地握著馬鞭,那馬鞭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般,輕輕一甩,便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隨後又緩緩落下。
而另一隻手則不緊不慢地撚著佛珠,那佛珠在他指間流轉,散發著淡淡的檀香味。
他的臉龐之上,始終端坐著一股清冷孤傲的氣息,仿佛世間萬物都無法輕易打擾到他。
即便此時正以這樣一身行頭趕著車,他的眼神中也絲毫不見一絲一毫的不妥或尷尬。
“衡悟,你怎麼不叫醒我啊?快把衣服披上,著涼了怎麼辦?”楚筠關心則亂,罕見沒有被眼前的美色所惑。
墨衡隻覺一股雪蓮花的沁香入鼻,將自己整個包裹住了。
低頭一看,原是被小公子抱了一夜的僧袍,落在了自己身上。
墨衡本想說自己不冷,可這香氣著實令人陶醉,墨衡嘴角微動,最後還是沒有拒絕。
“我瞧施主睡得正香,就沒有叫。小僧每日早起慣了,便收拾東西想著早日到王家村歇歇腳。施主餓了嗎,抽屜裡有糕點,出發前用火溫了會兒,現在應該還熱著。”
俊美的和尚麵無表情得說著,聲音卻是極溫柔的,會讓人忍不住覺得他將自己放在了心坎上。
顏控晚期的楚筠就是受到了這樣的暴擊,還沒撩著人,自己先忍不住臉紅起來,含含糊糊“嗯。”了一聲後,放下簾子,轉後翻找抽屜,才沒讓墨衡看見自己害羞的模樣。
‘自己一定是話本看多了,才被自家老公迷住了。’楚筠給自己找好了借口。
都怪小鎮上的姑娘們談論這個話本,不然自己怎麼會好奇去看呢。
楚筠想到話本裡禁欲的佛子對心愛之人各種這樣那樣的場景。
‘想玩。’
楚筠這般想著,偷偷掀起簾子一角,瞄瞄自家老公禁欲清冷的模樣,打定了主意。
衡悟感受到身後的視線,回頭一瞧,就見小公子放下簾子縮了回去。和尚不明白小公子腦袋瓜裡又想了些什麼,疑惑得轉回頭,緊了緊身上的僧衣,繼續趕車了。
馬車行了一個時辰,終於看見了嫋嫋炊煙。十幾座低矮的茅草屋出現在眼前,路上也能見著水牛了。
王家村離下一個村子還有幾個時辰的路程,墨衡準備在此處歇歇腳,和村民們采買一些食物。
“施主,我們自杭府的方向來,途經此地,不知可否與施主交換些糧食。”墨衡在村口看見一個壯漢,上前問道。
老李看著眼前冷漠高大的和尚,有些惶恐。
‘他一個粗漢子可從沒見過真的和尚哦!’
老李趕緊依葫蘆畫瓢雙手合十,與墨衡回禮道:“哎!大師可到我們家去,最近剛結束秋收,各家各戶糧食都充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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