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我之所以現在和愛麗絲還能好好活著，並順利跟你談笑風生的情景，是建立在公主你還沒有找到我們跟‘四大勇者’有關聯的證據基礎上嗎……”
王凱冷冷的應答，換來的是喬安娜片刻後的默許點頭……
「為了你，我甘願墜入地獄。」
這句對張瀾說的誓言，是為了兩人能存活下去，王凱給予他倆活下去的最後一道保險。
而不久前那一刻差點“擦槍走火”的場景再一次浮現在王凱眼前。
當時那道“暗黑感拉滿”的解決辦法，看來還不能就此拋之腦後而不再理會。
現在房間裡就喬安娜一人，護衛都在外麵，而她似乎也下達了“房間裡麵無論有任何響動都不能進來”的命令……
但這又能說明什麼呢，喬安娜或許是因為樂觀，也或許是因為有足夠的自信，在鋪墊了這麼多的前提下，依舊保持著“友好”的態度……
但背後真實意圖暴露之後，王凱的選擇也隻能繼續往“極端”方向靠攏。
不管今晚究竟是撕破臉還是選擇合作，隻要喬安娜自我認為，或者是對這邊有所猜疑的話，至於這邊是敵是友完全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認為”，就可以定性。
此時此刻，王凱的大腦思維活動已經進入超負荷狀態，他完全不知道眼前這種情景究竟算不算極端的情況。
如果是，他能否對身邊的喬安娜，外麵的卡洛琳，以及十幾個帝國聖騎士下狠手……
可如今，張瀾正在沙發上熟睡，越來越明顯的鼾聲和平靜略帶微笑的睡臉，表明她這一覺睡得十分香甜，似乎還伴隨著一個好夢。
除了這點，房間內其他任何角落都隱隱約約升起一股猜疑後的緊張氣息。
空氣中漸漸彌漫著緊張的氣氛，喬安娜也感覺到了不妙，深呼吸一口氣後將頭轉了過來，略帶歉意地說道。
“凱爾，先說聲對不起，在明知你身份的前提下，繞了如此大一個彎……首先，我代表莫斯帝國皇室發出表態，我們很需要你和愛麗絲的力量……”
如此以退為進的冷靜，喬安娜不愧是正兒八經的公主，經曆了方才亂糟糟的事情，好不容易堆起來的“普通女孩”形象，瞬間破碎成一地碎渣……
王凱按壓住心中失去了什麼重要東西後的隱痛，漠然回應道。
“感謝公主的好意，雖不知道之前你和愛麗絲之間聊了什麼，哪怕當時她做出了什麼承諾，或者是拒絕了什麼。你的一切所作所為在我眼裡隻能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欺騙’。”
“欺騙？為什麼你會這麼想？”
“當你說出‘朋友’這個詞時，我就傻傻地信了你的話，真以為你會放下身份和姿態，以真誠的態度跟我相互交流。沒想到自始至終我卻是一個笑起來都要思索三分的小醜……
所以，既然話都說開了，我也拋掉原本就討厭戴上的虛偽麵具說一些實話了。‘地下城獵頭者’，隻是我無意間給很多冒險者帶來困惱後被賦予的一個‘綽號’而已，其實我並不喜歡，至於後來為什麼還跟勇者扯上亂七八糟的關係，是我萬萬沒想到的。”
……
“等等，凱爾，我並不是……”
“不用解釋了，承蒙喬安娜公主的欣賞和厚愛……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方式，和自我選擇的人生道路……畢竟跟一個早就把你從頭到腳都調查得一清二楚的‘朋友’，繼續交流下去，對於我來說很勉強和反感。”
“這……希望你能理解，對於我來說，這是不得已而為之的做法。”
“‘朋友’之間，絕對不能以這句話來充當借口。話已至此，公主大人，我覺得也沒有聊下去的必要了。天色已晚，我和愛麗絲也應該離開了……”
說完，王凱不顧喬安娜那無奈的眼神，站起身輕輕抱起張瀾，朝門口走去。
隨著門推開前那一刻，王凱頭也不回補充了一句。
“等這扇門打開之後，在這個房間裡發生的一切，我都會忘記，即便忘不了我也會當成永遠的秘密……再見了，喬安娜！”
房門打開後，卡洛琳麵帶嚴肅擋在王凱麵前。
但很快，房間裡那個不容個人意願也要聽命的人，遞給卡洛琳某個眼神之後，卡洛琳立馬像是明白了什麼，點點頭，閉上嘴將問話轉為了無奈之後，往邊上讓出了一條道。
在一群皇家護衛隊士兵的目送下，王凱走出了這棟樓，外麵那輛送他而來的馬車依舊停在那裡，車夫早已在駕車位沉沉熟睡過去，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王凱沒聲好氣滴說了一句，還踢了一腳馬車。
“喂，起來！”
“啊，好的，是是……聖女大人！”
車夫驚醒後立馬爬起來打開車廂門，王凱將張瀾輕輕放進去後，背後一道勁風傳來……
“師父，你終於出來了，剛才我在牆角邊都睡著了，要不是你吼了一聲……咦，她是誰？”
“額，蕾絲你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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