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蘆眼神裡充滿哀怨,說道:“沒錯,隻要我上了擂台,和你宣戰,你隻得接受,這恐怕是唯一一件容不得你選擇的事。”
“彆鬨,你打不贏我的。”烏奈收起鏡筒,準備離開擂台,“趁著話未出口,什麼事下去再說。”
“我偏不,”公孫蘆笑吟吟地說,笑裡的寒意比晚秋早晨還冷。
公孫蘆知道此事宜速戰速決,便伸出一根纖瘦的手指指著烏奈,扯開喉嚨向船長和眾人大聲宣布道:“我要和烏奈單挑。”
已經打算走下擂台的烏奈驚異地走到公孫蘆麵前,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的眼睛,好像在詢問她,“放棄吧,你打不贏我的。”
公孫蘆的話驚豔四座,場下一片嘩然之聲,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他們也不敢和勢如破竹的烏奈正麵對抗。
既然開了口,就不能撤回,兩人的姓名牌掛在擂台之上,船長擊響一隻皮鼓,他們不可能不開戰了。
長久以來,都是烏奈作為擂主挑戰其他人,這是第一回有人主動和他單挑。姓名牌攻方在左,守方在右,這是唯一一次他的掛在右邊。這一切都讓烏奈感到新鮮,但也讓他感到很為難。
烏奈雖然在這艘船上是個很可怕的存在,但他的武德是公認的好,但這一次,他第一次不肯向那些規則妥協,他拽住公孫蘆的一隻纖細的胳膊,把她從擂台中心拉走了。
眾人看著烏奈驚人的舉動,皆是不敢言語。
烏奈把公孫蘆拉到擂台的角落,在公孫蘆身上點了幾個穴位,把她給定住了。
這一舉動引發看客們的不滿和騷亂,但他們不敢作聲,烏奈看了一眼船長,隻見船長也在搖頭拒絕。
船員私自篡改規則,而且沒有提前向船長請示,船長當然不認同。可是烏奈的戰力水平可能已經超過了船長,為了保全自身的利益,船長除了搖頭,也不敢輕舉妄動了。船員們想知道船長會怎麼解決問題,但船長最終選擇讓步,他快步跑出擂台室,一步一步走得咚咚響。
航程到了後半程,烏奈的敵人已經不多了,很久他沒有大開殺戒了,手有點癢。
一艘船分配的名額通常隻有兩個,在這間擂台室裡的所有人都是他的敵手,一想到這,他就殺心四起。
烏奈的目光像冰刃掃過眾人,他們預感到事情不妙,脖子上仿佛出現了一條冰冷的切口。
一些人向門口走去,想要躲過這一劫,哪知,門剛被開了一道細縫,就被一股反向的力量重重關上了,是烏奈拋過來的一把望遠鏡。
開門的那個男人腿軟倒地,接著慌亂的人群開始跪地磕頭,從兩個姑娘的嘴裡發出淒楚的哭聲。
烏奈對他們求饒的心願置之不理,他並不打算手下留情,如果提前結束這些人的生命,這艘船就可早日抵達罪惡小島。
一種瘋子的快感在他體內翻湧,烏奈隻想讓他們都死去,保全他和公孫蘆。
幾位末影人在旁等候,第一個遭殃的就是開門的男人,烏奈率先向他發起攻擊,完全沒有給他還手的機會。
烏奈臉色平靜,像晴天時波瀾不驚的海麵,可是他卻在做著一個有著惡狠狠的凶相的人才會做的事情,像廚子砍蔬果一樣了結一個又一個人的性命。
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屍體被末影人用法力控製著,他們像幽靈一般漂浮在空氣中,就這樣被運送到海麵上,然後圍繞在這些屍體周圍的法力被撤除,化為海洋生物的食物。
擂台上十幾人的血交融著,紅色的、綠色的、紫色的、黑色的、藍色的、黃色的,烏奈把擂台室變成了一個血腥的屠宰場。
烏奈站在擂台時,有幾個膽小鬼溜出了擂台室,他趕到他們的宿舍,把他們一並殲滅,隨後帶著疲倦的神情回到了擂台室。
烏奈像個孩子一樣興高采烈,走到公孫蘆身邊為她解控,聲音溫柔地說:“隻剩我們兩個了,罪惡之島的名額屬於你我。”
烏奈從兜裡掏出一隻手帕,冷靜地擦拭著鏡片和鏡筒上的血液。
剛才烏奈的屠殺,公孫蘆都看在眼裡,他不像是她當初認識的那個人了。公孫蘆眼睛閃閃爍爍,淚水決堤,給眼球蒙上一層玻璃似的。
“小島隻屬於你這種殺人不見血的強者,像我這種身份卑微低賤之人,還是不要去吧!”烏奈知道公孫蘆說的都隻是氣話,目的就是為了激怒他。
“你彆這樣說,殺人不過頭點地,何況……”不知緣何而起的無奈和委屈將烏奈籠罩在一種低氣壓中,“是為了你,才這麼做的。”
“殺人不過頭點地嗎?”公孫蘆的淚水奪眶而出,“你發發慈悲把我也殺了吧!”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我和你的未來充滿無限可能。”烏奈伸手擦乾她眼角的淚,公孫蘆不屑他的安慰,把他的手擋掉。
烏奈抬眼發現她的嘴角還殘留著一塊妖竹的青血痕跡,想幫她擦掉,照例被擋掉。
“實話告訴你,你錯了,你是你,我是我,我們從來就不是我們。今日之事,你我有了不共戴天之仇,我們之間有了罅隙,這個罅隙隻會越來越大,直到把你我都吞沒。你大可不必拉下臉皮來懇求我會回心轉意,因為那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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