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鴿色的天空,小雨淅淅,綿綿柔柔的春雨密密織著,它們沒有統一的方向,像雜亂的飄絮。
烏奈回歸這艘船的日子眨眼之間就到來了,清明宿舍一群人一大早就穿戴好,一起站在船頭恭候船長的到來。
半晌過去,遲遲不見船長的身影,簫颯站得膝蓋骨有些僵硬,就連一向體格健壯行事沉沉穩穩的簫昊,腿腳亦是顫顫巍巍的。
淩空刮來一陣奇風,五個人咳嗽的咳嗽,拉衣角的拉衣角,鄭重其事、嚴陣以待,他們很早之前就希望船長快點回來了,烏奈不在的日子,他們吃儘了沒有感情的末影人的苦頭。
與此同時,簫颯又不希望船長烏奈那麼快回來,因為也快到了慕容風澈要和船長單打獨鬥的日子,那個家夥實力實在太強橫了,他有點兒為船長擔心。
那陣異風刮過之後,烏奈偉岸的身影當空飄下,清明宿舍的五個人看到船長,感到十分驚喜,便按照約定好的歡迎儀式一起彎腰向船長鞠躬。
看到幾人如此這般為他接風洗塵,烏奈哭笑不得,有些驚訝、有些意外,一年不見,不知道這些船員們在搞什麼幺蛾子、玩什麼名堂。
其實,烏奈心裡有一些感動,至少他作為這艘船的船長,沒有被船員們遺忘,他心裡還有些欣慰,快一年時間過去了,他仍能看到這些熟悉的麵孔。
“你們……還在一起?”
烏奈以為一年的時間能改變太多,在他的經驗裡,極少有人能平平靜靜和睦相處那麼久。此外他們當中沒有一個死亡,顯然讓他感到難以置信,也許是這艘船上的競爭還沒有到達白熱化的階段。
梅蘇難以斷定船長心裡裝著什麼秘密,他平緩的語氣之中夾雜著些許的不滿,仿佛他們的樣子令他大失所望似的。
“那當然,我們是一個團隊。”簫昊語氣豁達地說,他也很高興他們的友誼持續了這麼久。
簫颯抬頭心虛地瞄了烏奈一眼,較之一年前,船長的心態似乎更為老成持重了,透露出穩定的以大局為重的臉色,沒有什麼重獲自由的滿足感和春天複蘇般的繽紛色彩。
烏奈的臉龐棱角分明,這一年裡他消瘦了許多,獄中的生活想必過於平靜,把人鋒銳的性情都給磨滅了,可歎!
應與非一眼發現船長身上一個顯著的改變,他的右手安裝了一支假肢,由烏褐發亮的木頭製成,看上去彆提有多詭異了。
他們的噓寒問暖持續不久,就被人蓄意打斷,在了望塔上風吹雨打不動分毫的慕容風澈,終於從桅杆上飄然而下,他冰冷的眼神殺氣盎然,在他的眼睛深處仿佛存在著一座冰山。
當初定下的戰鬥勢在必行,船長與慕容風澈惡狠狠的對視一眼,雙方的眼睛中都有怒火在燃燒,誰最終會贏得這場勝利,還是個未知數。
兩方的戰鬥必將翻江倒海,一旦他們的力量波及這艘船,勢必會將船體一分為二,將旁觀者誤傷,從各方麵來考量,他們都應該下擂台室去比鬥。
兩人都有過硬的身體素質和異乎尋常的雄厚實力,這將是這艘船上的船員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目睹的最磅礴的一場戰鬥。
跟隨大部隊下擂台室的途中,簫颯心想:完了完了,沒想到決戰來得這麼快,目前以我的實力怎麼可能幫得了船長呢?就算我強大到無往不利了,決鬥的規則也不允許我橫插一腳啊!
雙方在擂台上就位,許多在練功房鍛煉身體的人聞訊連忙趕過來觀看這場屬於強者的對決,實力不相上下的兩人究竟鹿死誰手,船員們為此津津樂道。
簫颯大致清點了一下場上的人數,確認船員們基本都在現場了,想來除了元起和老庸醫之外,人都到齊了,他很奇怪,難道老庸醫就真的一點兒都不在乎誰勝誰敗嗎?
擊鼓為號,當三聲擊鼓響徹擂台室,場下嘈雜的人群把嘴巴閉上了,觀眾們握緊拳頭,看到烏奈船長和慕容風澈互相點頭示意了一番。
烏奈會當淩絕頂的霸氣硬朗無疑令人肅然起敬,而慕容風澈的冷峻卻為戰場增添了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強者氣息,這場戰鬥不論誰勝誰敗,都將成為船員久久不會遺忘的談資。
擂台室內心情最焦灼的不是場上的烏奈和慕容,他們知道心境平和是一個人必備的品質,即便沒有把握贏得這場戰鬥,也要以勝利者的姿態來麵對結局。
戰鬥的起因是簫颯,給烏奈添堵,他很內疚,場下的他比場上的人更為焦慮,一時間手心流汗、額頭焦爛、心急如火、萬念俱幻。
擂台室的特異功能啟動之後,不再是一個封閉的空間,擂台不再是擂台,而是一處視野開闊的野外場景。
決鬥者可以依靠各自的願望任意調換打鬥場所,例如這一次,烏奈船長和慕容風澈們是站在滿眼青翠的草地上。
頭頂藍天白雲,無數綠油油的小草在風中搖頭晃腦,草尖上還掛有清澈的雨滴。
烏奈船長率先出招,他對假肢運用的如此巧妙,令人讚歎不已,想來他也是為這場戰鬥悉心準備了許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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