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地雲居與日天琳宇都是供奉之處,以佛家居多。
江如吟從前不信這些,可自己的經曆讓她明白世上總會有些光怪陸離之事,常理無法解釋。
要讓她誠心誠意的信仰不容易,至少心不誠的供奉要多少有多少。
江如吟在月地雲居挨個上了香,又準備去日天琳宇。
一藍衣簡裳女子正屹立斜坡之上,目光炯炯凝視著萬方安和方向。
江如吟看見了她,她也發現了江如吟。
“不知是哪位娘娘大駕光臨,妾身有失遠迎,還望娘娘見諒。”
那女子生了一副慈眉善目的麵孔,衣著簡樸,雙眸熠熠生輝,很有精神氣的樣子。
江如吟仔細打量著她,“裕嬪姐姐謙虛了。”
裕嬪微感詫異,很快便收斂了神情,淺笑道,“妹妹年輕貌美又稱我為姐姐,想來便是芳嬪妹妹了吧。”
安陵容在後頭小跑著追上來,裕嬪目光幽幽,口中道,“從前皇上還是雍親王時便很喜歡妹妹,妹妹獨來獨往主子們雖心疼倒也放心。隻是妹妹誕下六阿哥後,不似從前那般愛清靜了。”
裕嬪的話既是勸告也是警告,同時也向江如吟表明了自己對皇宮內院並非一無所知。
江如吟微笑,“從前如何是因為我想,現在如何是因為我願意。左不過在自己罷了。”
裕嬪秀眉微蹙,“妹妹已為人母,還是如少女般嬌氣。須知在後宮之中,任性是最要不得的。”
江如吟挑眉,給你麵子叫你聲姐姐,不給你麵子叫你圓明園棄妃。你還教育上本宮了。
“裕嬪一生不曾入宮,動起嘴皮子倒是頭頭是道。”
裕嬪笑著搖了搖頭,“凡是後院總要講究些規矩體統,可偏偏又是最不講究的地方。我本想和妹妹說些心裡話,不曾想惱了妹妹。”
安陵容不解的看著兩人,見江如吟口稱裕嬪,便朝裕嬪屈膝行禮。
“裕嬪說笑了,心裡話都帶著刺,可見是心有怨言啊。”
裕嬪笑容淡了淡,“我不過是閒嘴幾句,芳嬪何必掛懷。”
言罷,她目光掃過安陵容,“這位妹妹娟秀可人,不知是哪位妹妹。”
安陵容看向江如吟,見她不欲開口,才道,“嬪妾常在安氏,參見裕嬪娘娘。”
裕嬪有所察覺,重新掛上笑臉,“安妹妹,萬方安和正在宴飲,你怎麼出來了?”
這聲音溫柔的,活像看見了自己遠嫁的女兒似的。
安陵容立覺其中有詐,“嬪妾出來透口氣罷了,竟也勞娘娘掛懷。”
“我見妹妹年幼可愛,可惜相遇時機不對,否則定要親自為妹妹烹上一盞清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