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吟施恩於宮人,讓最容易被克扣的湯水份例變的人人可以領到還尚有盈餘,宮中一時卻開始議論起江如吟的出身來。
禦花園一角的假山層層疊疊,高低錯落。嶙峋的山石彼此相依,構成了曲折蜿蜒的山勢。
就在這樣一片假山後頭,
“芳妃連漢軍旗都不是,不過一個商人家的女兒,憑什麼能做到妃位,憑那張臉嗎?”蘇答應這樣說著。
那答應一下子草木皆兵了起來,探頭要往外看。
蘇答應拉住了那答應,“你害怕什麼?都來了多少次了,在這遇到過幾個人啊?”
包衣蘇家與那家世代交好,又有姻親聯係,自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誰也不害怕誰出賣了自己去。
那答應猶豫著小聲道,“還是小心些吧。”
不遠處的幾個宮人加快了腳步,忙著離開這是非之地。
皇帝來尋江如吟,江如吟匆忙抹了眼睛,迎了出去。
“皇上”
皇帝還是一眼看到了江如吟通紅的眼眶,拉著江如吟的手進了殿內。
“怎麼眼睛通紅的,委屈啦?可是後宮之中有人讓你不開心了?”皇帝將她拉到身側,輕柔的抹了江如吟的眼角。
江如吟蝶翼般的睫毛撲朔了下,失笑出聲,“皇上~臣妾能有什麼委屈的,不過是些女兒家的情腸罷了。”
看著江如吟強顏歡笑的模樣,皇帝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
“蘇培盛,你說。若是你也不知,那禦前大總管的位子也有的是人想做。”皇帝故意低聲道。
江如吟拉了拉皇帝袍角。
蘇培盛連忙告罪,看到江如吟的動作心裡也好受了些,“回皇上,近日宮中的確有些流言蜚語。”
“無非是芳妃娘娘出生之流的。”蘇培盛恭敬道。
江如吟溫聲道,“不過是宮人們閒嘴,不值得皇上掛懷。”
看江如吟掩飾不住的失意,皇帝哪有不明白的。
宮中所有人的戶籍出生等等等等豈是尋常宮人可以接觸到的,定是有人蓄意放出的風聲。
皇帝揉捏著江如吟的肩膀,“你前些日子的提議都很好,朕心甚慰,後宮交給你,朕放心。若有什麼流言蜚語,你作為妃位之首儘管懲戒便是。”
江如吟微驚,還是搖了搖頭,“皇上,這不是什麼流言蜚語。若是因為旁人說了實話,臣妾便惱怒了豈不是有負皇上所托?”
她合攏雙手放在了皇帝大掌上,“議論後妃才是他們真正的錯過,臣妾會酌情處理的,皇上無須掛懷臣妾。”
江如吟勉力微笑,皇帝心情一沉。
蘇培盛恭敬的躬身垂首而立,心中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