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賊私衙修得甚大,江流兒在裡頭逛了好幾圈,躲著裡頭的家丁丫鬟,又偷偷聽他們說話。
這才知曉,有一位“大夫人”住在私衙後庭。
江流兒潛入某個家丁的住處,換了身不太合身的衣裳,這才無需遮遮掩掩。
他一路來到後庭,便見此地竟是在私衙中修建的園林,芳草萋萋,垂柳絮絮,園景布置的極好。
“嘿!那白麵小丁,怎闖入大夫人這兒?速速離去!”
有丫鬟發現了江流兒,欲讓他離開:“你是不懂府上規矩麼?後庭才除了老爺,彆的男人不能進。”
江流兒一怔。
還有這規矩?
江流兒道:“不是我不懂規矩,是老爺讓我回來給夫人托話,我是跑了許久才跑回來的。若無老爺的吩咐,我又怎敢擅闖後庭?”
丫鬟年齡也不大,見江流兒那真誠的不似撒謊,她真信了。
畢竟老爺乃江州州主,何人敢假借他的名號誑人?
丫鬟道:“你可傳給我,我再傳給大夫人聽。”
江流兒搖頭:“不行,誰知你會不會傳錯了?”
丫鬟羞惱:“我怎會傳錯?!”
嘴上是這麼說,心裡卻擔心自己真傳錯話。
她繃著臉道:“隨我來吧!”
她又警告叮囑:“記住啦,待會不許看大夫人的臉,老爺不喜歡彆的男人盯著大夫人看。若被管事的知曉,準把你吊起來鞭打。”
“我記得哩,多謝姐姐提醒。”江流兒嘴甜。
說得丫鬟臉色緩和下來。
兩人複行數十步,江流兒見到一隻小赤狐,偷偷摸摸從一個狗洞鑽入,一人一狐對視。
“大夫人就在那兒。”
丫鬟帶江流兒來到後庭潭邊,便見有一條拱橋,直插潭水中間,潭中屹立著一處涼亭。
更見一女子隻身一人獨坐亭中,亭邊垂下一麵麵輕紗,讓人見不到女子的廬山真麵目。
走上拱橋。
走到亭邊。
丫鬟讓江流兒在這裡等候,她掀開輕紗走進去,小聲對裡邊的女子說些什麼。
“進來說罷!”
亭中女子開口,江流兒卻忽有幾分不知所措。
薄可透光的輕紗宛若一麵鐵牆。
這時,江流兒又見到了胡玉玉,胡玉玉不知何時溜到附近,她以“赤狐”形態躲在一處角落,視線再與江流兒互相對視。
江流兒伸手掀開輕紗。
“不許抬頭看哦!”那小丫鬟又叮囑了一句。
卻不曾想。
江流兒竟正視著女子。
丫鬟驚道:“欸!你這人怎左耳進右耳出?真是枉費我一片好心提醒你!”
“無妨。”女子搖搖頭,道:“你不說,我不說,那個人是不知道的。”
女子也看向江流兒。
她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年齡不大的小家丁,看著有些許的麵生,而且他膚白皮嫩,明眸皓齒,不像每日吃苦的家丁,更像是哪個江州勳貴家的二世主。
女子蹙眉,她站起身,警惕地往後退半步:“你若不說出來意,我便叫人來捉拿你了。”
丫鬟一怔:“啊?”
女子說道:“他不是府中人,他是個外人。”
丫鬟一懵。
她被騙了!
江流兒道:“我的確不是家丁,我乃江流兒,生於江州,嬰孩時被人放於江中順水而流,流經金光寺,被法明長老所救,取名江流。”
女子身軀一顫,她驚愕凝視江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