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哥,你今天怎麼這時候才來?!局裡出大事了!”
難得遲到一回的李為一隻腳才剛踏進刑偵隊的辦公室就被周以著急忙慌地拽住大聲嚷嚷。
“怎麼了?我晚來半個小時這天還塌了?”
“跟天塌了也差不多!”周以急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龍潭江裡的案子破了!”
原本隻以為周以又在大驚小怪了所以沒放在心上的李為聽見這話立馬警醒起來。
難道就是今天嗎?
“馬桂花來局裡自首了?”
周以捶著胸口用力點了點頭:“一大早就來了,歐陽親自送她來的,她把所有的作案過程和細節都交代了!”
馬桂花自首意味著長時間懸而未破的龍潭江五條人命案終於要真相大白了,可是李為卻高興不起來。
周以是最了解他這個師哥的,他看出了李為心裡的想法,也覺得奇怪:“歐陽的確說過等時機到了他會讓馬桂花來自首,他也確實說到做到了,可是這麼大的事他怎麼一句話都不跟我們講呢?哪怕是先通個氣也好啊,我們好做準備……”
李為:“他大概率還是不想讓我們插手這件案子吧。”
周以不明白:“他要是不想讓我們管這件案子的話為什麼還要舍近求遠,讓馬桂花跑到我們這裡來自首?她直接去歐陽所在的支隊不是更省事?他完全可以繞過我們的手腳直接順理成章地接手調查,可是他為什麼這麼做?就為了證明他沒有失信,說話算話?所以故意讓馬桂花來咱們這兒引一趟?這不是耍我們嗎?歐陽的腦子真讓床頭櫃磕壞了?”
李為相信歐陽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但是眼下來不及多想,他想立刻就見到馬桂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問清楚。
“師哥彆忙活了,你現在見不到馬桂花。”周以叫住扔下東西就往審訊室趕的李為,歎了口氣:“師哥,我好歹也是你親自調教出來的警員,要是馬桂花還在的話我肯定不會勞你動手,更不會在這兒傻站著非要等你回來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歐陽那小子搞突然襲擊,就這麼不年不節的什麼日子也不是突然來這麼一出,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倒是讓聽到風聲的吳勳趕過來占得了先機!”
“馬桂花還是來我們局裡自首的呢!吳勳的動作反倒比我們快!他一大早就跑過來跟他舅舅討功勞,說什麼歐陽是他支隊裡的人,他的隊員查到案子當然要由他這個隊長處理,就這麼活生生把到嘴的案子搶回去了,這煮熟的鴨子都能長翅膀飛了!都說近水樓台先得月,可我們得的到底是什麼月?”
說到此處,周以一副損失了幾百萬的沮喪表情埋怨起李為:“師哥,不是我說你,你也太寸了點。你平常從來都不會遲到早退的,今天是怎麼了?偏偏你今天遲到了半個小時就被吳勳把案子搶走了!你哪怕再早來10分鐘呢,都能跟吳勳掰掰手腕好好搏一搏。吳勳再怎麼說好歹也是隊長,你不在,我們怎麼可能搶得過他?老趙氣得跟什麼似的,現在都還沒回來呢……”
“喲,你們刑偵隊怎麼還養胖頭魚啊?”王嘉歌靠在門口奚落道:“好了,胖頭魚彆氣了,你們就算把自己氣死又能怎麼樣?”
氣成胖頭魚的周以鼓著腮幫子滿臉通紅:“都這時候了你還要專門趕過來看我們的笑話?你一天不說風涼話跟少賺了八百萬似的……”
王嘉歌不屑地笑了笑:“我可沒那麼無聊,你們刑偵隊的笑話每天都看不完,但我今天不想笑,我隻是來傳話的。請吧李隊長,局長大人有請。”
“雖然你失了先機,但局長到底還是顧及著你這個刑偵隊長的麵子,不好不經過你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把案子從你們刑偵隊移交到支隊。你可支棱一點,彆辜負你那小催巴的好意。”
王嘉歌有意提點的話李為聽進去了。
平常門可羅雀的局長辦公室裡今天很熱鬨,除了吳勳和歐陽以外還有聞訊趕來的韓副局長。
因為女兒、女婿和未出世的外孫幾度病倒了的韓副局長今天如同回光返照似的精氣神十足。
聽說是吳勳手底下的人查到了線索勒令犯罪嫌疑人投案自首的,韓副局長像變色龍似的一改往日的嘴臉立馬向吳勳阿諛奉承讚賞有加,更是滿臉諂媚地握著歐陽的手謝了又謝,說什麼“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上梁正下梁就不可能歪”的胡話。
表麵上聽起來是誇獎歐陽,實則話裡話外都是在拍吳勳的馬屁,恭維吳勳教導有方,把歐陽長時間排除萬難一直堅持調查案情的功勞全都算在了吳勳頭上。
吳勳從頭到尾對破案有幫助的事情什麼都沒做,反而還多次插手阻撓歐陽的調查。
可是到頭來,功勞和榮譽都成他的了。
麵對一眼就能夠看出來的不公,當事人歐陽卻一句話都沒說。
他不爭不搶,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充當領導們虛以委蛇的背景板。
他的委屈大家心知肚明,他的用意李為也明白,所以李為一上來就態度強硬地“興師問罪”:“聽說龍潭江案子的犯罪嫌疑人到公安局自首了?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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