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說應該會較從前有所減少,至於能減少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許昭不敢把這話說的太慢滿,畢竟這裡的條件真的不及現代。
她能做的隻是最基礎的清潔消毒,現代手術室都能做到百級無菌室,基本上可以避免手術過程中的環境汙染。
可這裡,完全暴露的環境,不斷有新的傷員被抬進來,小大夫們在傷員之中穿梭,。
許昭完全不敢保證到底能緩解多少。
“既然不能保證,那麼照做不就是浪費時間!”
許昭知道這個大夫不是針對自己,僅僅是擔心傷員會被複雜的清洗過程給耽誤而錯過最佳的治療方案。
若要是放在現代,臨床上很多問題都可以進行對照試驗,可現在麵對的是數條人命,完全不容她馬虎。
“請你相信我!”許昭眼神堅定,說話也變得鏗鏘有力,許是這樣才能給人讓人覺得信服。
“信你?憑什麼相信你?”
“你……”
許昭內心著急,若非手頭上的動作不能停,她必然要同這個大夫好好理論,讓他知道什麼是科學。
“按照她說的去做!”
許昭拿著廚娘們剛剛煮好的手巾,一點一點的擦拭掉傷口周圍的血跡,剛將用完的手巾扔進水盆中。
驟然聽到心中牽掛之人的聲音,她猛地抬頭,見著沈鈺就站在大門口,
許昭激動得就朝著沈鈺跑去,“你沒事太好了!”
沈鈺可是她在這古代唯一認識的人,而且位高權重,彆的不說,至少可以讓她不用在古代這陌生的地方顛沛流離,所以,他可千萬不能有事。
“我說過,讓你等我凱旋歸來,”沈鈺說的相當自信。
“你們方才在爭執什麼?”
沈鈺在戰場上受了輕傷,他想著過來慰問一下將士,順便給找軍醫拿一些金瘡藥。
“王爺,這位許姑娘又是讓我們用這水清洗手,又是用酒淋在手上,說是什麼讓我們消毒,這非常耽誤我們給將士們療傷,王爺這萬萬不可啊!”
方才與許昭起了爭執的那位大夫馬上將那些他眼裡的不能容忍的事情說了出來。
因著許昭根本說不出此舉到底能減少多少不必要的傷亡,所以原本還按照她所說來做的大夫,都紛紛停住了手,不再用酒給自己的手進行清洗。
見著大夫們又用沾滿了鮮血的手,一個一個的給傷員清縫合傷口,許昭急的不行。
她抓著沈鈺的手臂,感覺到手上有濕黏的感覺,鬆開後發現,手掌出沾滿了鮮血,“你的手臂受傷了!”
沈鈺回到軍營後,便退去了身上的鎧甲,這會兒穿著一身玄衣,周遭都是血腥味,完全掩蓋住了沈鈺的傷,若非許昭剛剛的舉動,根本發現不了。
沈鈺相信許昭不是一個會無理取鬨的人,他直接命令道:“都先按照許姑娘說的來做。”他的語氣不容任何人質疑,大夫們隻得聽令做事。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手臂受了傷,”她將沈鈺拉到一處,拿起擺在桌子上的剪刀,將他手臂處的衣服給剪開。
血淋淋的傷口暴露在了空氣中,那是一條又長且乍一看還有些猙獰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