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虎符自然還是在皇弟手中最為穩妥,你我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我若是不信你,這朝堂之上,朕還有何人可信?”
剛得勝歸來的將軍,他就將虎符拿回,這讓其他為國浴血奮戰的將軍如何看他,自是要說一些推心置腹的話。
昭和帝的眸子晦暗,他端坐在龍椅上,手搭在扶手上,指間摩挲著扶手儘頭的雕龍,一臉凝重,若有所思,沒人能猜到此刻帝王的心思,誰也不知他這番話是不是真心實意。
若是一個頭腦簡單的,定會把昭和帝這番話當真,傻乎乎樂嗬嗬的繼續收下虎符。
多年戰場上的生活,他深知人心難測,眼前這個高居龍椅的人話中幾分真幾分假,他多多少少能猜出一些。
他這個皇兄從前雖貴為太子,可他出生後,父皇母後將所有的喜愛全部給了他,因是老來得子,在他長到七八歲的時候,父皇就有了改立太子的念頭。
那幾年,他知道,他的這位皇兄過得並不好,每天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就怕哪一天醒來,他的太子之位就拱手他人了。
如今穩坐這龍椅十年,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會得勝回朝,還籠絡了不少民心。
他這樣的隱患,他的皇兄定然會對他嚴防死守。
交了虎符也是他多番考慮之後的決定,更何況,連許昭都同意他此舉。
“正是因為皇兄與我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這虎符在皇兄手裡與在我手裡沒有區彆,隻是臣弟躲懶罷了。”
裝虎符的小盒子也依舊在沈鈺的手中,依舊被高舉著,他並未起身,而是繼續說著“若說臣弟所求,臣弟隻有一願。”
“哦?說來聽聽,隻要不過分,朕直接允了。”
陳公公不在,昭和帝瞥了一眼站的離沈鈺不遠的一個太監。
在天子身側服侍,各個都是人精,一個眼神,那小太監就心領神會。
太監邁著小碎步,雙手接過了沈鈺手中的小盒子。
轉身,高舉著盒子,依舊是邁著小碎步來到了昭和帝邊上,妥善將東西放在龍案上,又非常貼心的將盒子打開。
一個銅製虎形的小件躺在錦盒的中央。
昭和帝確認無誤後,輕微點頭,小太監立刻將蓋子重新合上。
見著虎符完璧歸趙,沈鈺這才開口,“臣年歲不小了,特意來找陛下討一個旨意。”
沈鈺的識相讓昭和帝龍心大悅,麵上也慈善了不少,“你如今也到了而立之年,尚未成親,將來到了九泉之下,父皇母後定時要怪罪我的。你可是有了心儀的女子?是朝中那位大人的女兒?”
原以為昭和帝是關心詢問,沒承想話鋒瞬間一轉,“可你多年來都在邊關,與朝中的大臣從未有過接觸,哪家的姑娘能得了你的青睞?”
天子威嚴,不怒自威。
沈淩戈背後一驚,父皇這是懷疑皇叔暗中勾結朝臣!
不過好在皇叔定是為了昭昭姐而請旨。
昭昭姐不是這京城中的名門小姐,父皇的懷疑隻是徒勞。
不過也正因為昭昭姐沒有家世背景,父皇會讓昭昭姐嫁入王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