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虛偽。”即便兩人離得不遠，但也至少有一臂距離的遠，若不然，蘇姚一定會用她那被鳳仙花染紅的指甲點點許昭的的腦門。
“陛下的身子其實早在很多年的那個毒藥毀掉了大半，也是後來好好養才恢複了許多，但那段時間也是湯藥不離口，本宮不過是往裡麵加了一些補藥。”
說是補藥，許昭心裡門清，這藥與藥之間可是會有藥性相衝的，說不準貴妃就是在這裡做了手腳。
“至於後來陛下再無生育能力後，本宮發現竟有人又懷孕了，混淆皇室血脈，當誅！”蘇姚的話語間，乾脆有力。
許昭這下是徹底明白了，難怪曆史上會留下蘇姚這個寵妃打殺宮妃，殘害子嗣的名聲。
說難聽一點，她自己都不顧及自己的名聲，後世又有誰會在乎？
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許昭最後總結，蘇姚陪在昭和帝身邊多年，不想清河重蹈覆轍，所以才讓這後宮隻有他這一個皇子。
而昭和帝和沈鈺之間的關係，若是昭和帝無法釋懷，這輩子都會橫在他們兄弟之間，不死不休。
而遠在太極宮的沈鈺和昭和帝，正麵對而坐下棋。
這是這麼多年來，兄弟二人第二次坐在一起下棋，上一次還是在昭和帝繼位的前一晚，沈鈺被拉著下了一整夜的棋。
昭和帝執白子落於棋盤之上，沈鈺緊隨下黑子，二人一來一回。
“聽聞，你從邊關帶回來一個女子，今日也帶來了宮中一起參加宴會。”看似不經意的問話全是試探。
沈鈺一邊說著，手裡落子的動作依舊不停，“原本她是不來的，貴妃娘娘和清河都邀請，這才盛情難卻一道進宮參加除夕宴。”
“哦？”連貴妃都邀請了，昭和帝更加好奇這女子的來曆，“此女子可有什麼過人之處，能得貴妃青睞？”
沈鈺一想到許昭是被他用禦廚連哄帶騙給拐進宮裡來參加宴會的，忍不住輕笑，“朝曦不過普通女子，隻是在邊關時對清河多有照顧，貴妃為了感謝罷了。”
昭和帝執子的手一頓，懸在半空中，思忖幾息後落下一子，“朕聽聞貴妃已經送了一套頭麵，看來你口中的朝曦深的貴妃之心，如今又召人進宮聊天，想來一定是一個奇女子。”
“皇兄說笑了，朝曦不過是尋常鄉野女子，貴妃娘娘久居深宮，想來對鄉野間的事情很好奇，這才叫了朝曦過去說話。”
沈鈺說話的同時手絲毫不停，落子很快，就好像知道昭和帝會下在什麼地方。
“你啊你啊，”昭和帝心裡有一絲不悅，可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臉上依舊笑著：“你若當真喜歡，納進府裡便是”
雖然昭和帝當時許了沈鈺婚嫁自由，可他是皇帝，他說這個位子許昭配不上，那便是配不上。
不過當下也不說許昭配不上，隻是簡單用了納這個詞。
沈鈺並沒有反駁，而是用了昭和帝自己身上的例子，“貴妃娘娘與皇兄多年的感情，皇兄難道不也是想立貴妃娘娘會後嗎？”
若非朝臣不許，蘇姚不願，這個位子恐怕她早就做上了。
蘇姚的情況不正是跟許昭一模一樣。
許是戳到了昭和帝的痛處，他將手中的棋子扔進了棋簍中，“罷了罷了，你喜歡最重要。”
沈鈺知道自己這輩子隻能喜歡，卻不能將人娶回家，他給昭和帝保證：“婚嫁之事皇兄無須擔心，當時讓皇兄許婚嫁自由不過是臣弟不想娶妻而已。”
昭和帝執子盯著棋盤思考，並沒有著急落子，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在思考棋局還是沈鈺的話。
沈鈺落完最後一顆黑子，將手中剩下的黑子放在一旁，“臣弟不善棋，還是皇兄技高一籌，臣弟輸的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