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再回來時,跟陸禦臣說的是:“我要走了。”
她看一眼剩下大半的菜,在他冷然的視線下,隻好再補一句,“下次再陪你吃。”
說完,她匆匆而去。
電話是肖神親自打來的,電話裡已然含了怒氣。
明慧不是怕他生氣,是怕惹怒了他,以後周家那邊再有什麼事,他不給她撐腰了。
她現在隻是剛起步,不能過河就拆橋。
明慧為自己的沒骨氣,隻能這麼自我解釋。
她不敢說自己就在陸禦臣的家裡,匆匆打車去了一家商場,讓秦岩去那裡接她。
到了商場,她氣息還沒喘勻,赫然發現秦岩的車子比她先一步到達。
秦岩平靜的視線穿過玻璃,看著簡明慧撐著膝蓋氣喘籲籲。
他親眼看到簡明慧在馬路對麵下車,用最快的速度跑過來。
也就是說,她沒在這裡,跟所謂的朋友吃飯逛街。
明慧力持鎮定,上了車後,她說:“你不會告訴肖神吧?”
秦岩啟動車子,沒接她的話,卻說:“先生喝了酒以後,身體不太舒服。”
明慧抿了抿嘴唇。
也就是說,之前那幾個電話,就是為了告訴她這件事?
明慧輕哼一聲,不以為然:“我又不是醫生,找我乾嘛?”
秦岩在後視鏡裡看她一眼,明慧又說:“宋小姐不是在嗎?”
他如果要女人關心,有的是送上來的。
秦岩說:“宋小姐已經走了。”
明慧壓著唇角,心裡憤然。
嗬,宋津走了,就讓她去做丫鬟伺候他?
明慧眼珠子微微動了下,忽然捂著嘴唇嘔了幾聲,秦岩看過來,明慧虛弱的靠著車門:“我也有點不舒服,秦助理,你開一些窗,我透透氣。”
一邊說,一邊學林黛玉撫著胸口。
秦岩問:“簡小姐,你確定要開窗嗎?”
這時候天色已經開始黯淡,太陽在下山,晚風已起來。
明慧看了眼窗外。
行人裹緊了衣領頂風前行。
她雖然不怕冷,可在行駛的車子裡,頂著風吹,那滋味不好受。
“那你開慢一點吧。”明慧把外套衣領豎起來,抱緊了胳膊裝睡。
車速雖然慢,但還是到了肖神的彆墅。
明慧徑直去肖神的房間。
房門開著,裡麵隱約傳出說話聲。
明慧到了走廊就想扭頭。
還說宋津已經走了,這不是陪他說著情話呢?